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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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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西江看去,难得没有反驳。仍旧笑嘻嘻的:

“你管我,我心疼我相公不行么?”

“成亲了么,就叫这么亲热?”

“要你多嘴,我爱怎么叫怎么叫!”

语毕又折腾起来,抓一把雪糊在她脸上。

“你们俩对一,太不公平了!”

“西江快来帮我!”

花园之内,尽听得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也不知闹了多久,直到四个人都累的精疲力尽,才往那栏杆下坐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儿。

“你眼睛好啦?”花深里转头打量她神色,玩得太久,都忘了在木屋里曾见她双目失明。

奚画摆弄着手里刚折的一簇腊梅,心不在焉,“嗯,今天才好的。”

“那得多歇着,少出来晃悠。”她拿脚踹了踹地上的雪,又去问关何,“你们是不是要走了?”

后者沉默了半晌,略一颔首。

“什么时候?”

他含糊道:“不是明天就是后天了吧……”

西江讶然:“这么快?”

关何淡淡笑道:“她想能在大年之前去云南,而且……近日你们也要动身了,不便打搅。”

离开中原,这一别恐怕就是永别,再难相见。

尽管身在山庄,作为杀手早已有生离死别的准备,然而相处数载,如今各自天涯,个中滋味亦是复杂难言。

人各有命,人各有运。

他们俩能找个地方快快活活的过下去,也不失为人间一桩美事。

挽留的话,她一贯说不出,想想眼下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似乎只剩鉴别了。

花深里嘴巴大,性子急,说一不二。

于是当天晚上,在关何不知情的情况下,庄里格外隆重的办了一场鉴别宴。

今夜庄里排得上位的香主堂主几乎都在场,连常年在外的两个护法也赏脸赶来,酒席从花厅摆到小园,整整二十桌。

大约不止是为了给关何送行,更有几分不舍在里头。

毕竟在中原呆了几十年,虽然山庄里的人并不所有是汉人,可多少在宋土有了些感情,眼下即将去往遥远的北方,不大喝一宿怎够。

酒宴足足吃到夜里四更天,不少人干脆倒地就睡,也懒得收拾。

因为不胜酒力,又大病初愈,奚画早早的退了席,回房休息。

时隔一个月,她才从黑暗中重现光明。自早上到现在,都像是在做梦一样,坐在窗边狠狠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痛感犹在,这是真的。

奚画抬眸扫向四周,不由感慨,这样万紫千红的世界,今生还能看在眼里,简直死而无憾了。

酒宴上喝了点酒,夜里睡得很沉,然而到了半夜,身后的床轻轻往下一陷,她当即醒过来,一侧头就闻到浓郁的酒气。

奚画撑起身子,倦意朦胧的问道,“……你喝好了?”

“嗯。”想是带了些许醉意,关何倒床躺下,继而一伸手便揽她入怀,抱得心满意足,一闭眼就准备睡。

“诶诶诶……”

她这会儿算是彻底清醒,拿手挪开他的头,“衣衫换下,洗把脸,脏不脏啊,你就躺?”

“……明日再洗吧,我困得很。”

“这怎么行。”她索性坐起身,扳开他扣在腰间的手,穿上鞋就将灯点上。

蓦地一下亮堂堂的,关何忍不住拿手去遮。

好久没喝这么多酒了,是很不适应,头还在发晕。半睡半醒间,感觉到有人用湿帕在给他擦脸。

关何抬起眼皮,朦朦胧胧看见奚画坐在旁边,他握住她的手,合上眼皮,低低道:

“你别忙了,早些睡吧。”

奚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看你喝这么多,明天怎么起得来?”

他口齿不清地辩解,“我起得来……”

脑子都喝糊涂了,奚画暗自叹气,俯身替他除了鞋袜和外袍,扶他躺好,这才起去熄灯。

床上被睡得暖和的,鼻中溢满了她身上的气息。关何只觉心中安宁,待得奚画睡下时,才将头搁在她颈窝,轻轻往锁骨处亲了一亲。

“很晚了,睡觉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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