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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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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周清晗那句话,目光掠过周清晗,便看到他身旁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儒服少年,而少年旁边,是一个年纪不过七八岁,背着个大大的书篓的小姑娘。

思及周清晗方才那话,崔实当即笑不可抑,捂着嘴巴指着那小姑娘,又指指卜若地,断断续续地道:“这可真是好消息啊哈哈哈……卜山长你不正愁没人报考么?这不,打着瞌睡送枕头了!哈哈哈……”

卜若地鼻子轻哼,全不管他,只来到那小姑娘面前,又问了一句:“兰丫头,你真想入书院?”

一圈人都望向那背着书篓的小姑娘。

盯着一圈人的目光,襄荷只觉得压力山大。

想入?她当然不想入!

可如果她当时不这么说,宁霜便要被除去考试资格,而且是今年连同之后三年,失去全部资格!看宁霜当时的模样,她毫不怀疑宁霜会立刻晕过去。

她不指望那少年会信,因为这谎言太拙劣,但她不得不这样说,不仅要说,还要说地像真的一样。

想骗别人,起码得把自己给先骗过。

她抬起头,目光正对上那望着自己的老人,心里不由有些愧疚,可一想到宁霜的情况,还是硬着头皮道:“是的,山长,我想入书院求学!”

刚刚笑地稍稍停歇的崔实立刻又笑了起来,指着襄荷道:“小娃娃,你这是跟谁学的话哟,个子不高,心气儿倒大,一介女流想要入书院?行哪,去女院!不过我倒要问问你,你是有才名呢,还是有贤名,抑或有孝名?女院虽与其他诸院多有不同,却也不是那么好入的,以上三者起码得占其一,若三者皆不占,哪怕你是当今公主,也入不得书院门!”

周清晗听了几句,见襄荷仍然不改口,眉眼间便不由露出一丝厌恶,皱着眉朝卜若地道:“卜山长,学生去甲字小屋去找郑老对弈,遍寻不着时才想起今日是书院考核,郑老定是去巡视登天梯了寻不着人,学生本欲立刻离开,谁知在小屋中见着这两人在登天梯上,当时这儒生两手空空,倒是身旁的女童背着沉重的书篓,看上去十分可疑,学生便出面问儒生是否是书院考生,当时他只沉默着并未作答,待学生说出登天梯的规矩,令他与我一同来禀明山长时,这女童才忽然说书篓是归她所有,她也是想要参与考试的考生,而并非帮助这儒生作弊。”

他将方才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没有人任何扭曲和偏向但听了他这话,崔实和卜若地哪还有不明白的?

崔实原本只是想看卜若地笑话,听了这话,目光转向宁霜,见他一身儒服,显而易见是要报考儒院的学子,又见那儒服虽整齐簇新,但布料却只是寻常的料子,便知是个家境不怎样的。

崔实心里登时冒出一股火来,这儒生摆明了是他儒家学子,却做出这样的违规作弊之事,被发现了还推一个稚龄女童出来,找什么借口不好,偏偏说要进农院,这下倒好,刚刚嘲讽卜若地的那番话,都巴掌似地啪啪啪打在了他的脸上!

“啐,真真丢了天下儒生的脸!”他狠狠地剜了宁霜一眼,随即朝着法院的圆台处叫了一声:“莫山长!”

这里的骚动早已引得一群人围观,听了襄荷那句异想天开似的话,便都当作笑话般传了出去,这又引得更多人围观,崔实一喊,便马上有伶俐的学生跑去法院的圆台处。

宁霜的呼吸急促起来,崔实的话反复在耳边回响,仿佛一记重锤来回地敲击着他的胸口,敲得他整个人摇摇欲坠。

襄荷一直关注着他的情况,见他这副模样,心跳不由漏跳了一拍,一股说不出是什么的情绪堵塞在胸膛之中,仿佛被地壳压抑的炽热熔岩,随时都会翻涌上来。

“这位山长,你也认定我在说谎么?”她握紧拳,直视崔实的双眼,“为什么不相信我是真的想入书院?因为我年纪小?还是因为——我是女子?”

崔实眉头一皱,正要呵斥,襄荷却又继续说道:

“鹤望书院建学之初,歂岳帝曾说过‘愿令四海无白丁,无论长幼,无论贵贱,无论男女’,书院建立四百余年,不算女院学子在内,歂岳显德两朝,正式登记在册的各院女学生不足二十人,但这二十人中,可有哪一个辱没了鹤望书院的名声?”

“公孙磬代夫出征,血战犬戎九日九夜,殒身沙场,换得北地十城数年安稳;贺同芳力挽危澜,辅立幼主力抗佞臣,才有了显德中兴;韩三娘建东西商会,连南北交通,坐拥万金富可敌国,却在国难之际捐出全部家产支援前线战事;章之蕙妙手仁心,为找出遏制瘟疫之法亲身试药,瘟疫得除后却芳魂永歇……”

公孙磬、贺同芳、韩三娘、章之蕙俱是谢宋歂岳、显德两朝人物,是鹤望书院初建是第一批,也是唯一一批女学生。

歂岳帝征欧的结果并不那么美妙。依靠改良过后的火器和更加锋利的刀枪剑戟,他收服北地犬戎各部,荡平东南倭国海寇,最后率领着八十万大军和无数精兵利器,踏上漫漫的西上征欧之路。

歂岳帝万万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欧洲居然比前世提前发展了数百年,就像有一只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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