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2 / 3)
过去,心里忽地一动,又不动声色地收回手,问祁垣,你自己吃,还是要我喂?
祁垣下意识地咽了口水,皱眉看了看那药丸。
丸药虽然没那么苦,但也没人爱吃这个的。他犹豫了一下,正想着能不能商量下不吃药,就听徐瑨自言自语道,看来是要我喂了。
祁垣愣住,抬眼看他。
徐瑨却径自剥了那药丸的绵纸,放入了口中。
他们本就离得近。徐瑨含了药凑过来,眉眼低垂,祁垣脸上一红,下意识地便闭了眼。
俩人软而热的唇瓣相接,徐瑨的动作似乎慢了一些,待喂到祁垣嘴里时,药丸外层的蜂蜜已经化开了,俩人嘴里皆是半苦半甜。祁垣忙不迭的往下咽,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方成和才听完早课,急急忙忙跑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徐瑨面红耳赤地倒水,祁垣苦着一张脸只冒泪。
见他冲进来,那俩人都是一愣。
方成和更愣。
他本来想着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祁垣说话的,甚至做好打算,不行就告诉祁垣家人,来俩人看看。谁知道一晚上过去,祁垣竟突然好了似的,看着也有了些活人气儿。
徐瑨先反应过来,轻咳了一声,问他:方兄,有糖吗?
前几天方成和为了哄祁垣吃药,买了些蜜饯,幸好今天还带了几块在身上,忙翻出来都给了祁垣。
祁垣眼泪汪汪地含了一块。
方成和狐疑地看看他,又看看徐瑨。
徐瑨倒了水过来,在一旁解释道:我昨天找太医换成了丸药。
说的跟祁垣之前不肯吃药,是因为汤药难喝似的。
鬼才信这个。
但祁垣能想通就好,方成和松了口气,忙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来,配合着徐瑨的说辞赞了几句。又坐到床前,笑着对祁垣说:我一会儿还得回去,这会儿过来,是告诉你个消息。
祁垣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方成和道:季考的结果下来了。今早上大家在彝伦堂集合,祭酒挨个念的。他说到这顿了顿,才道,但没念你的名字。
祁垣原本含着蜜饯解苦,听这话忙嚼吧嚼吧把蜜饯吃了。
没我的名字?他哑着嗓子问。
怎么哑成这样了?方成和道,是,没念你的名字。倒有多嘴打听的,听说是教官收卷子的时候不小心把你那份污了,所以唯独缺了你的。
这事情太巧了。
祁垣想起那天的教官始终站在他的身后,眼眶一热,鼻子忽然就酸了起来。
那教官可受到牵连了?祁垣担忧地问,不会被罚吧?
听说祭酒把他训斥了,又罚他回家思过两天。方成和拍拍他的肩膀,顿了顿,鼓励道,你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我们去看看教官,好不好?
祁垣这人心软,又有些孩子义气,不愿别人因自己吃亏倒霉,所以方成和故意把教官回家休息,说成回家思过。
果然,祁垣犹豫了一会儿,缓缓地点了点头,好。
方成和松了口气,他是借口出恭跑出来的,不敢多留,见祁垣答应了便转身要走。
祁垣却又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方大哥。祁垣抿了抿嘴,忽然道,我不想在国子监了。
不知是方成和苦求之后,太医终于下了重药,还是祁垣突然开了心结,阴郁尽除,百病自消。不过两日的功夫,他便又重新精神了起来。
徐瑨仍是不放心,干脆跟祭酒请了假,将自己的经书带了几本过来,白天自己在一旁看书练字,晚上则陪着祁垣睡觉。
天气一天天的闷热起来,为了让祁垣胃口好些,他又让人从酒楼买了吃食,整日的往里送着。屋里也堆了冰盆,消着暑气。好在号房后面临水,虽有些蚊虫,但清风凉水一地卷走热气,使得这边竟比旁处要凉快许多。
几天下来,祁垣便觉得自己大好了。
那丸药气味怪异,祁垣觉得自己不用吃了,便偷偷把药丢掉。有时被徐瑨抓了包,他便当着徐瑨的面赶紧吞下去,有时徐瑨没发现,他便跟得了便宜似的能美滋滋一整天。
阮鸿偶尔来探望他,看他一日日的水嫩起来,不禁羡慕道:看你这样,我都想生场病过来住了。这边多自在,住着也凉爽,还不用去听讲,也不用练字,更不怕考试。
他说起考试来也是垂头丧气,祁垣一问,才知道这次广业堂的月课,阮鸿考的很不好,被助教竹笞了十下掌心。
对于阮鸿这种纨绔,助教管的松一些,竹笞时也没怎么用力,但阮鸿却觉得伤了面子,闷闷不乐了好几天。
同是学蠹的祁垣对此深表同情,问他:你怎么没让方大哥给你写?
这几次方成和和阮鸿都是分着来探望的,偶尔俩人撞一块,必定会有一个先走。再一细想,这俩人好像一直没说过话?
你们吵架了?祁垣问。
阮鸿脸色微变,没有。又问祁垣,方方成和跟你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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