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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方兄也就罢了,如今你都出监了,还要让谨之兄替你作诗答题不成?
祁垣脚步一顿,莫名其妙地看了那人一眼:我让他作诗干什么?
监生嗤笑道:这斗香盛会,本就是文人雅集,吟诗作对之处。祭酒也是看我们几个精于诗词品鉴,所以特意带我们前来助兴,倒是你,什么都不会,混进来做什么?
祁垣不想理他们,但见这人咄咄逼人,不由停下脚步,讥诮道:谁说我不会作诗?
那监生愣了下,几人对视一眼,皆是不信。
方成和怕祁垣尴尬,悄悄握了下祁垣的手腕,示意他可以帮忙。
祁垣却没看他,只轻咳一声,摇头晃脑道:进得园来文字多,不成诗文不成歌。满园放些狗臭屁,有才何不早登科?
此话一出,那几个监生齐齐涨红了脸。祁垣得了便宜,嘿嘿一笑,又怕这几人恼羞成怒再来打他,便赶紧拽着方成和溜了。
那几个监生后知后觉,再想要找他理论,然而这里花遮树掩,哪还有祁垣的影子?几人气愤不已,却也不好追着不放,又被人奚落一通,倍感无趣,稍站一会儿便各自散了。
等这几人走开,假山后面却转出两个人,都是寻常秀才打扮。个高的那个肤色稍暗,不过二十多岁,八字眉,高鼻梁,另一人寻常身量,虽然也稍改过容貌,但仍能看出原来清丽的样子。
高个子似乎对刚刚几人很感兴趣,在这里稍站,扫了眼一旁梅树上的花笺,慢吞吞地笑了起来。
水剪冰绡裁一枝,木秀林头濯胭脂,待将数九寒消尽,便是春风得意时。这人摇摇头,嗤笑道,骂的不冤,你看这满纸寒酸气。
后面那人也仰头去望,却只浅浅一笑。
前面那人问:你应当跟祁垣认识吧,当年初来东宫之时,你不是还夸过他?
当年的确惊为天人。后面人一顿,却转而道,如同今日见到方谨之。
这俩人正是太子周昀和伴读文池。俩人好生易容一番,又扮了秀才入园,如今已经闲逛了半天。
这西园的排场于皇家之中不算什么,太子自然不当回事,但如今西南战事吃紧,山东又逢大灾,朝廷拿不出银子,父皇不舍得动内库所有人都没钱的时候,他这却突然整了这么富丽堂皇的一出
太子知道之时便连连冷笑,心道便是自己,都想上书好好弹劾一本了。
然而当时西园已经布置完成,斗香盛会也是万众瞩目之事,他若推倒重来定是不行了。
幸好身边两位伴读,陆惟真精通国典律法,文池擅人情世故,二人合议之后,这才借科举之事,把礼部的一众官员给借机隔开,将斗香盛会的大权独揽身上,那边查着此事主使,往来关系,这边他再从长计议,慢慢处置。
礼部官员之中自然不少忠良之臣,那张勋也是好官。但太子势单力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文池从中周旋数日,今日才回到他身边。
你对旁人倒是不吝夸奖。太子不置可否,转而端详他,这妆谁给你画的?
文池疑惑地抬眸,随后明白过来:我自己。刚刚匆忙,就拿黑粉抹了抹。
太子点头,这样反而更像惟真。
文池脸上登时浮起一层难堪的薄红。太子仍是仔细看他,目光微动,文池微怔一瞬,便又顺从地垂下了头。
东殿如何? 二人又挑着僻静地方往回走。
文池垂首,安静道:已经粗选过了,这次除了何家和杭州穆家来的是少家主,其余几户,苏州万家,广州许家,扬州齐家皆是来的府上伙计,今日初选,技艺都可,但捐银一事,未必做得了主。
太子眉头微微皱起。
文池俩人说话间已经出了西园。太阳西渐,四下无人,文池回看来路,低声问:殿下,明日也要如此?
园中之人,除了名门世家之后,便是京官子孙,新科举人今日太子没有出面,已然引起大家非议。
总要给那几家准备的时间。太子道,户部这帮狗贼,只知横征暴敛,克剥小民。方成和枉为太傅之徒,竟连直言扛权的胆量都没有。如今他一封上书,讨好四处,深得帝心,唯独逼孤做这了这等小人。
文池知他心中憋恨,低声道:方谨之或许是顾及灾情,如今众臣党争攻讦,反倒对救灾无益。
太子:你如此看好他?
文池俯首:或为忠臣。
自古以来大奸似忠,大诈似信,这人年纪轻轻便有此城府,叫人不得不防太子摇头一叹,又道,你让人去传话吧,今日到此为止。
祁垣把方成和拉走之后,便听到了内侍的传话。
方才热议的众人不由面面相觑,随后各怀心思地打道回府。祁垣回去之后,找陈伯一问,才知道今日在东殿,已经有香药局的人考过他们了。
这前两日的比赛是辨香料,自巳时起,每一时辰辩两种香,既有真假之别,也又品级之分。直到申时末,八轮比试才算结束。
其实第一轮的沉香便已筛掉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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