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6)
子:“说的不错,任你铁打汉子,一天没两顿饭入肚,也成软脚蟹,这吕将军是有见识,不愧是这么大的官,不过官家的话能乱说的吗,你小子又皮痒了。”说道这里,又习惯性的给了儿子一脚。
队伍中吕方正哼着小调,看样子心情不错,后面王佛儿突然问了一句:“将军方才给那刘三的粮种可就是玉米,既然有这般物件,为何不立刻在县中推广,让人人都有饭吃。”
王佛儿自从从濠、寿二州回来后,越发寡言慎行,庄重自持。平日里只是读书习武,经常一天也没说几句话。若不是吕方知道他老底,还以为他以前是个饱学老儒,经常一天也说不上三句话,今日问这话来,想是心里憋得紧了。吕方笑了笑:说“佛儿也种过田,你种田时若是官府突然下发一种你从未见过的种子给你,你会怎么想。”
王佛儿听了这话,并不吭声,只是皱着眉头苦思。吕方自顾说了下去:“再说这种子虽是良种,但种田这玩意在这里丰收,换个地方就有可能颗粒无收,某家在这丹阳县并无根基,若是给予农民一季绝收,只怕就会激起民变,那般土豪见某又是扫平寺院,又是派兵到乡里去,早就心怀怨恨,只不过看某家手中有兵,不敢出头而已。那民变若是有了土豪牵头,可就难对付了,就算平定下来,只怕这丹阳县也被杨行密以治理不善之名夺回去了。那时岂不是偷鸡不成反折把米。”
听了吕方一席话,王佛儿叹了口气,脸上满是郁结之色,吕方回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某知道你一心想让这种子早些传播出去,少些人饿死,可好心未必有好结果,还是让这刘三先试试,纵然不成,某家补贴些钱帛与他也就罢了,出不了大事,若是成了,四周的百姓不用你我说也自会求那刘三分与的。这世间事,急不得。”说到这里,王佛儿低声道:“欲速则不达,将军果然明达,非某能及。”
下江南 天下形势
天下形势
正在吕方跟着杨行密攻略濠寿,崭露头角,苦心经营自己的一小块地盘,由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土豪成长为一个还是无足轻重的小军阀的同时,天下形势也在迅速的发展着,大唐帝国就像一辆向悬崖疯狂奔驰的失控马车一般,带着车上的人们向最后的终点冲去。
乾宁二年六月,长安城内,朱雀大街上,火光冲天,鼓噪震地,两支军队正厮杀的激烈,双方的战线上,尸体成堆,鲜血淋漓,战斗激烈到了这种程度,以至于后面的人必须搬开尸体才能顺利的和敌人接触,大量的鲜血渗入朱雀大道两旁踏的坚硬黄土中,渐渐竟成了血洼,士兵们就在上面一步一滑的冲击、砍杀,奇怪的是双方的服色盔甲都是相同的,只是旗号有少许差异,都是宿卫天子的禁军。
自乾宁二年五月以来,短短的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长安城内这已经是第三次兵火之灾了。朱雀大街的尽头,矗立着巍峨的承天楼,楼下长槊如林,戒备森严,看旗号正是天子的亲军——神策军捧日都。楼顶上一个身披黄袍,脸色苍白的年青人正惶急的凭栏远望远处的乱景,额头上青筋暴露,正是大唐帝国的名义上的统治者——后来被称为昭宗皇帝的李晔。他正愤怒的对身旁的宰相崔昭纬说:“短短二月,长安已遭三次兵火之灾,邠、岐两军居然就在御道上厮杀,彼本为天子宿卫,居然还想劫持寡人,他们真的还把寡人当成天子吗?”说到这里,愤怒的将手中的玉如意砸在旁边的围栏上,砰的一声,价值万金的如意立刻断成两截,摔在地上碎了一地。楼中一片寂静,四周的侍女和小太监们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怒到了极点的官家当成出气筒。崔昭纬身形挺拔,皮肤白皙,颔下三缕长须,修剪的十分整洁,一件紫袍穿在身上更是显得仪表堂堂,一等一的美男子。他本出身清河崔氏,不过四十便入主中枢,正是春风得意,如今这般情景,他还是镇定自若,上前长揖为礼:“小儿辈相争,若大家下诏止之,彼等必解甲弃戈而降。”天子看崔昭纬这般镇静的样子,心里的气也渐渐平了,正要下诏。突然下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众人往下一看,原来竟有一支乱兵向承天楼冲了过来。下面的捧日都立刻一声戒备,长槊如林指向对方。都头李筠大声喝道:“官家便在楼上,尔等本为天子爪牙,莫要冲撞了圣驾。”那边众兵听了,颇有些犹豫,纷纷停住了脚步,这时人群中一人喊道:“李公养尔等多日,就为此时。”听到这话,乱兵哄得一声喊先是一阵乱箭射来,便冲了过来,与捧日都杀作一团。捧日都虽然号称神策军亲卫,天子羽林,但早已不是当年那只威名赫赫的精兵,原先的神策军早已在黄巢时损失殆尽,现在的大半都是僖宗奔蜀后新招募的新兵,根本无法和地方藩镇的精锐相比,一旦白刃相交便阵脚紊乱,天子在楼上看的恼怒,竟亲自击鼓激励士气,方才稳住了阵脚,这时,下面突然飞来一阵乱箭,其中一支竟穿过李晔的黄袍,钉在屋檐上。李晔跌倒在地,嘴唇已没有血色,又惊又怒,四周的小太监和侍女们纷纷扑了过来,用身体遮掩住他。顿时承天楼上一阵惨叫,已有四五人丧了性命。待得侍卫支起橹盾,扶起天子,方才发现那李晔身上满是鲜血,赶紧解开袍服甲胄,摸索一番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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