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 / 4)
田覠仔细打量那张滑轮复合弓,突然问道:“莫非这弓也有增长臂力的妙用?”
“正是,这两片偏心轮便是省力之用,等下田公试试便知。”吕方指着两端的钢轮说。
安仁义听了这话哪里还按奈的住,按照吕方的指点弯弓搭矢,果然如同吕方所说,一连射了十余箭方才停下来,笑着说:“天下竟有如此神物,某身负此弓,便是横行天下又有何难,那米志诚号称淮南弩射第一,得此宝物后,我看十个米志诚也抵不过我一人。”双手抱着滑轮弓,显然珍惜至极。
“安都统,这弓还有一件事情要事先说清楚。”吕方猛然想起一件事情。
“你我情谊甚笃,私下里便以兄弟相称吧,快说吧。”安仁义笑的都快和不拢嘴了,口中的称谓又亲近了几分。
“这弓弦力极大,若是一般箭矢,只怕会被弓弦劈开,所以箭尾须用牛角或别的硬物加固,否则便如同空放(射箭术语,就是拉开弓后不搭箭而释放弓弦,这样所有的能量都由弓体承担,容易伤害弓体。)一般,容易伤弓。”
安仁义连连点头,表示铭记在心,便回帐中将那滑轮弓放置好,吕方看见那把bear公司的truth2离自己越来越远,仿佛听到一声断裂,自己和前世的最后一丝联系也已经不复存在了,这时候他才真正感觉道自己完完全全生活在残唐五代,再也不能回到现代了。不禁觉得一阵怆然若失。
安仁义放置好了滑轮弓,出来看到吕方的神色,方才想起自己夺人所爱的举动,有点不好意思,忝笑道:“吕兄弟,我知道强弓坚甲都是武人至爱,你放心,我和田公不会让你吃亏的,只要浙江两道拿下来,你一个一州留后是跑不了的。“说到这里,忍不住心头畅快,哈哈大笑起来。
吕方回到营中,一想起自己的爱弓,心中便满是郁闷,虽然自己不必亲自开弓射杀敌人,但毕竟这是自己唯一和过去的联系。到最后猛然喝了一声:“佛儿,快将那新罗姬带上来,我要审讯她刺杀安将军的事。”
下江南 沈丽娘
沈丽娘
大帐中,吕方手中抚摸着刚刚田覠送给自己的“大屈”弓,王佛儿手持长槊侍立在后,下首跪着的正是那乔装新罗姬的女刺客,手脚都上了镣铐,神情委顿。不过这些日子看来并没有人凌辱他,想来大家知道她关系重大,很快就被送到安仁义那里,若是除了事情,自己脱不了关系,是以这么个美丽女子在军营中还保住了清白之身。
吕方看那女子倔强的样子,心底越想越气,自己的滑轮弓呀!不要说八百贯,就是八千贯也买不来了。口中却冒出一句:“兀那女子,你有何等长处,竟值得八百贯钱?”
那沈姓女刺客本来就存了必死之心,她本来就是劫后余生,连自己的叔父都在行刺失败后死去,自己孑然一身,形影相吊,准备这台上狗官无论问什么,都说不知道,然后便咬舌自尽,省得受那凌辱。没想到那狗官居然问了这样一个怪问题,竟似瞧不起自己一般,愤然答道:“某精通经传,又会棋琴诗画,剑术也是一流,如何不值得那区区八百贯。”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自己所说的话竟似把自己当做市场上姬妾奴婢一般,若要改口,莫非承认自己还不值那八百贯,情急之间,觉得委屈非常,眼泪都流了出来。
那女子本就生的极为美貌,此时美人含泪,更是我见犹怜。只可惜吕方因为这女子失了自己最爱惜的东西,正在气头上,呵斥道:“哭什么,莫非还委屈了你不成,就凭这些就值八百贯钱,你可知道江淮间今年一斗米也不过二十文,一夫日食不过两升,八百贯钱足够一千士卒200天的粮食钱,如果按照一天六文酱菜钱,就可以招募四千团结兵在家乡守卫二十天之多,如果不考虑米价差,京师先前防备陇上吐蕃的防秋团结兵也不过万余贯而已。你一名女子,如何值得这个价。”说到最后,吕方早已忘了自己生气的原因,开始纯粹为了钱财的损失而愤怒起来。
那女子听的目瞪口呆,本来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随时准备咬舌自尽。可上首那人口中唠唠叨叨满是痛惜财产损失,竟无一句要将她如何处置的话语,哪里还有先前一句便摸准自己底细的精明摸样。便试探道:“那你要如何处置我,斩首还是……?”她紧张的盯着吕方的嘴巴,准备吕方一吐出“凌迟”便自我了断,免得受那无边苦楚。
“斩首?哪里有那么便宜,八百贯钱呀,老子要把你买到窑子里去,能捞回几文也好。”吕方气的两眼通红,口不择言的说了出来。身后的王佛儿看到实在太不像话了,伸手在背后扯了扯吕方的衣襟,暗示他说话注意点。吕方正在气头上,跳起来对着王佛儿喊道:“你扯什么衣服,大丈夫有话就直说,我知道你又要说为将者应清廉自守,这么贪财不成体统,可全军上下快两千人吃马嚼都要钱粮,就那么一县的地盘你让我哪里变出来那么多,这女子可值八百贯呀,老子一定要捞回来,你小子没吃几天饱饭,倒一脸的君子象了,这么快就忘了那天在我面前说能让你家人手下吃饱饭,便把这条命卖给我的话了。”
王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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