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2 / 4)
块砚台乃是宣砚当中的极品,若是太平年头,价格不下千贯,汤臼随口送给他也算是下了大本钱。本来想要随口推辞,转念一想,这汤臼送此礼物只怕也有结交的念头,若是自己不收,反而不为美,便笑道:“既然汤都统如此慷慨,末将也就生受了。”
“你我平日里便如同兄弟一般,区区一块石砚又算得了什么,说个谢字倒显得生分了。”汤臼此时也完全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春风满面,哪里还看得出方才的样子,随手招来一名婢女将那块砚台小心包装好,随手递给骆团笑道:“这块砚台也算是宣砚中的上品,便是年也研磨不出一块这般好的,若是在黄巢之乱前,长安城中也值得千贯,骆将军还是小心保管为好。”说到最后,汤臼的脸上还是露出了点不舍之色。
“千贯?”骆团不由得吃了一惊,他也没想到眼前这块小小砚台竟如此昂贵,昔日在越州城中听说浙东珍物是“先入汤臼府,再上越王台”。他那时还有些不太相信,今日看来倒也并非虚言,汤臼这些年来也不知吞没了多少财物,也怪不得被我一吓便中了圈套,原来并非是他蠢,不过是做的坏事实在太多,做贼心虚罢了。想到这里,骆团脸上立刻显露出一股感激涕零的表情来,作势要跪下说道:“都统待末将如此慷慨,末将便是肝脑涂地也难报得大恩。”
汤臼赶紧一把将骆团扶住,一时间屋内气氛融融,便是古时先贤相聚也不过如此,待过了半个时辰,两人方才将计划商量停当,汤臼正要亲自将骆团送出府去,骆团笑道:“你我商量的事情乃是掉脑袋的勾当,古人云,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失其身,本来满越州城的人都以为汤都统对我恨之入骨,如今却又亲自送我出府,岂不惹人生疑?”
汤臼一听,觉得也对,心中也暗自佩服骆团为人精细,晓明人心,对事成也有信心也许多。笑道:“如此这般便委屈贤弟了。”到了此时,他称呼越发亲热,干脆直接以兄弟相称了起来,便随口叫来一名仆役,唤他送骆团出去。
两日后,果然如同董真预料的一般,城外的镇海军并没有继续攻打,开始逐渐准备撤退,虽然城外敌军的营寨并没有减少,但许多营寨上面鸟雀自在的栖息飞舞,显然里面并没有主人,不过是些空营寨而已。城中守军也多有宿将,这些小伎俩哪里骗的过去。
镇海军的这般做法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毕竟数万大军,面对强敌,总不能一声令下,便一齐撤退,那必然是全军崩溃,一败涂地的下场,顾全武精通兵法,定然是先偷偷将部分军队先偷偷撤走,只留下少许断后,直到主力已经离开一段距离后,才将其余撤走,这样即使损失也不过损失少量的断后部队,而且还可以用脱离对方视线的部分主力杀个回马枪,让对方惊疑不定,不敢全力追击。
董真的对策也很简单,以不变应万变,小心把守城池,仔细观察城外敌军的行动,不要冒然出击,毕竟他现在已经下定了放顾全武回兵,让其对抗杨行密,并与钱缪修好的计划,那他在这里就算有所斩获也无关大局,也没必要冒险和消耗未来攻取浙东属州的兵力。看到城外的镇海军一天天的减少,越州守军得心气也日益上涨了起来,毕竟坐困孤城的日子眼看便要到尽头了,这半年来对越王的忠诚总该得到回报吧,就算越王昏庸,可少将军可亲眼看到了我们的拼死血战呀。
董真的心情很好,守城士卒们的士气很不错,显然他们也都隐隐约约的听闻了敌军即将撤退的消息。而且平日里那个老是克扣士卒军饷,经常向从父进谗言的汤臼不知怎么回事也转了性,发放军粮也不再作梗,连拖欠多日的恩赏也痛快的发了下来。
下江南 刺杀1
刺杀1
更让领取军粮恩赏的士卒惊讶的是,那些发放粮食布帛的小吏也没有要好处费,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昔日汤臼虽然不好说话,但身为董昌身边的宠臣,还不至于为难这些领粮的小卒,可那些小吏可就不同了,若是没有贿赂,要么就推到次日再来领取,要么就给些陈米腐粮,破布烂绢,至于在米粮中掺沙子,用小斗,那更是题中应有之意。这次却不但给的都是颗粒饱满的新粮,好布帛,量更是足够甚至还有余,至于贿赂更是分文也不收取,个个都满口说将士们守城辛苦,如何还敢收取这种昧良心的钱财,弄得领粮的将士们个个稀里糊涂,莫非前些日子来领取军粮布帛的便不是守城将士,莫非便不辛苦了。
几个机灵点的旁敲侧击了方才知道,那汤臼两日前事先已将那份开库钱,辛苦费发给众人,若还有人敢于再向将士们索要贿赂,寻机刁难的一律斩首,当场还拿两个做的最过分的人砍了脑袋,以表示自己的决心,众小吏事后一个个静若寒蝉,谁也不敢再出手索要,毕竟上面已经给了自己一份,若为了再多要一份丢了自己的性命,那也太蠢了点。于是便有了这般清明表现,众将士虽然不知道这汤臼突然发了什么癔病,性子突然大变,但终归对他的印象也好了不少。
这天下午,董真如平常一般巡查城头要点和各处城门,他虽然年岁不到三十,但尚未及冠便在随着从父在军中当兵,算起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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