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节(1 / 4)
“两千段绢布,快去搬来!”杨渥的声音让那王府属官确定了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不敢多嘴,赶紧起身向堂下行去,不一会儿堂下便赶来数辆马车,那两千段绢布颇为沉重,十余名军士搬了好一会儿才搬完,在堂上堆了好大一堆,如同小山一般。
舞姬们竭力压制住自己激动地心情,等待着杨渥的赏赐命令,她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今天居然能得到这么一大笔厚赏,实在是个意外之喜呀!
“你们今天跳的很好!这些绢布便是赏赐给你们的!”杨渥的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容,他伸手制止住耐不住性子的舞姬们的拜谢,继续说道:“你们每个人想拿到多少就拿多少,但是!”说到这里,杨渥加重了语气:“不过,你们必须自己将赏赐拿出前面那道大门外,不能使用任何工具,也不能让别人帮忙,以一刻钟为限,你们背也好,拿也好,抱也好,只要你能够带出那道门外之外,这绢布就是你的。”
杨渥的话语在舞姬群中激起了一番涟漪,每个人都摩拳擦掌的看着那些绢布,准备从中获取最大的一块。这时一名姬妾取来一支计香,杨渥指着那计香道:“这根计香点完正好一刻钟,待会本王一点着你们便可以搬运了。
话音刚落,杨渥拿起一旁的烛台点燃计香,舞姬们立刻蜂拥而上,扑在绢帛的小山上,尽可能多的抱起绢布,向外间跑去。这些平日里仪容娴雅的女子现在却好似乡间的最粗鄙的农妇一般,相互之间厮打着,拉扯着对方的头发和衣袖,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同伴的贪婪,不时有人因为拿的绢布太多,而摔倒在地,绢布摔了一地。摔倒者顾不得检查自己有没有受伤,便起身去捡散落在地的绢布。坐在上首的杨渥一面观赏着这些舞姬们的仓惶模样,一面和方才出主意的那名姬妾大声调笑着,高亢的笑声在夜空里传的很远,仿佛夜枭一般。
很快计香便烧尽了,杨渥敲响了一旁的大鼓,军士们立刻封锁那道大门,只有寥寥两名舞姬带着绢布通过那道大门,绝大部分姬妾还都在路上和过多的绢布挣扎,甚至有人因为带了过多的绢布而扭伤了腰,躺在地上呻吟。杨渥下令军士们将那些没有通过大门的舞姬身边的绢布取回,舞姬们看到眼前的赏赐又被拿了回去,纷纷痛哭起来。
”这财帛果然是个妙物,能使人喜,能使人忧!“杨渥看到这般场景,不由得若有所思,低头自语道。
那姬妾见状奉承道:”其实能使人喜使人忧乃是大王,您若是再将取走的绢布赏给她们,她们定然会破涕为笑?“此时外间传来一阵哭喊声,和舞姬们的哭声汇成了一片,杨渥初时没有听出,可时间一长,他逐渐觉得不对,霍的一下站起身来,厉声道:”出了什么事,偌大的动静!“众人面面相觑,杨渥一顿足,快步向堂后的高楼行去。待到了楼顶,往声音来处望去,只见广陵城东边点起了几处火光,怕不有两三个坊区已经点着了,看火势蔓延的速度,定然是人为纵火无疑。
”混蛋!“杨渥不由得又惊又怒,转身快步向楼下跑去,高声道:”快准备衣甲,让侍卫军士也准备起来,去城东平乱。“堂下当值的将佐应了一声,便快步跑了出去,在吴王府旁有一座小城,平日当值的亲军便住宿其中,行动十分便捷。杨渥刚刚穿好衣甲,当值的将佐便赶回躬身行礼道:”禀告大王,淮南亲军右衙指挥使徐温求见!“”那厮半夜三更来作甚?“杨渥自忖道:”莫非是起火的事情?“他低声吩咐道:”传他进来吧!“不一会儿,便看见徐温走了进来,身上的衣衫凌乱,头上戴的纀头也破了两个洞,狼狈得很。他离得杨渥还有三四丈距离,便跪下叩首道:”死罪,死罪,末将无能,请大王责罚!“杨渥不明徐温此番作为的意思,冷哼了一声道:”徐将军,你先起来吧,有什么事情起来也好说话!“徐温却不起身,在地上又重重的磕了两个头,方才抬头说话道:”末将治军无方,士卒哗变,四处烧杀,请大王责罚!“”嗯?徐将军你且将内情说明!“”末将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原来末将与张左衙所统领的军士风闻要渡江出征,几个狂徒便挟制上官,放火作乱,张左衙已经领了亲兵去弹压了,末将来大王这里请罪,请大王责罚!“杨渥上下打量了一会徐温,只见对方跪伏在地上,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血丝,应该是是方才叩头磕破的,身上的衣衫多有破损之处,狼狈的紧。杨渥不禁想起了先父杨行密病重的那段时间,眼前这人日夜不眠,在广陵维持了一个局面,自己才有今日,心中不由得一软,上前一步扶起徐温,柔声道:”军中生乱,所在皆有,也怪不得徐将军,来人取我的锦袍来,与徐将军换上,我们一同去东边看看!“
为王前驱 广德(1)
广德(1)
徐温又在地上磕了个头,方才在杨渥的搀扶上站了起来,泣不成声道:“大王恩重,末将粉身难报,且安居府中,某家定然在天明前将乱兵讨平!”
杨渥点了点头,接过一旁侍从呈上的锦袍披在徐温身上笑道:“夜深露重,将军小心身体,本王便在府中静候佳音!”
徐温小心翼翼的将锦袍穿好,也不再多言,常揖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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