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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天大笑招魂去 第2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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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这个世界的秋风吹醒了贺嫣的记忆,林昀已经不和他在一个世界。

而他再也找不到一个人,能让他像“讨厌”林昀那样去激烈的对待了。

他身边的人是——贺嫣左右望望——小师弟早不知飞到哪一程——他身边最近的人,是杭澈。

马儿跑得很稳,小风惬意,却无法吹散心中浓重的愧疚和思念,他苦中作乐地想:此刻,此情,此景,应当有歌。

他不知不觉地哼起想不起叫什么名儿的调子。

曲调时而慵懒时而昂扬,有一股公子哥的漫不经心,又透着清狂的男子气概,在山道上穿透林木,送进清凉的山涧。

白龙马“哒哒哒”地走着,温顺地甩着尾巴。

牵着白龙马的杭澈侧耳听着,低着头,一口一口,就着调子,极有涵养地吃完了两颗山果。

有那么一刹,他嘴唇动了动,不知是想跟着唱还是要说什么,到底没启唇,无声地咽下了一串拂面而来的山风。

二十 杭遥弦

那天解惊雁带回贺嫣点的酒食,一式两份。

杭澈在贺嫣强烈抗议的目光之下,很自觉地取走“夫人为夫君点的那一份”。

涿玉君从容不近,若贺嫣再计较,反倒显得他小气。

两人,一人一坛女儿红,就着山风喝完。

作为泼出去的小师弟,解惊雁自觉避得远远地,坐在高高的树冠上,眺望远方,啃鸡腿。

贺嫣不着急赶路,把千里白龙马当驴子用,晃晃悠悠逛山景,一连几日皆歇在山里。

三人皆是修士,风餐露宿是家常便饭。

只是山水再美,草木再盛,看得多了,难免兴致缺缺,贺嫣开始有点想进城去瞧瞧热闹了。

这日他又得寸进尺地支使小师弟给他摘一种野莓,据他说是几年前路过此处在某个山涧发现有,酸甜可口到数年难忘。

因为实在无聊,贺嫣渐渐地也会跟杭澈聊几句。

这会小师弟又走远了,他无聊至极,唤了一声 “哎。”

前面笔挺的背影僵了一下,缓缓回头来看他。

贺嫣招呼完之后,才意识到他还没有想好话题呢,跟涿玉君这种话题杀手聊天,没准备十个八个话题,根本说不起来。

他正东拉西扯地想,忽听杭澈难得主动先说,“你可以叫我遥弦”。

“遥弦?”好像很耳熟,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

杭澈目光微微有些黯淡。

表字是长辈对小辈、同辈好友之间、夫妻之间用的称呼。

杭家能叫杭澈“遥弦”的人,只剩下一个春信君,然而春信君不讲究那些,都是直呼“杭澈”。之外,唯一有资格叫杭澈表字的人,只剩下他的夫人。

身为夫人的贺嫣对杭澈的表字却无丝毫兴趣。

贺嫣在无良谷曾多次看过有关于杭澈的记载,基于前世高考背诗人作者生平时,被那些“表字”“小字”“号”“别号”坑害得太苦,记住一个人的名儿能对上号就行了呗,费事记同一个人的那么多称呼做甚?

前世他尚且不肯好好记,这一世更不可能去默记书卷里未曾谋面之人的各种称呼。

在见到杭澈之前,他能记住未曾谋面的杭澈的大名且记住涿玉君这个称号,已属不易,根本不可能还去记什么“表字”。

又不是娶媳妇要算八字查家谱,何必记得要清清楚楚呢。

他脑袋开了一阵小差,便没有回应杭澈。

杭澈等了半晌,不见回音,无声地走近两步。

距离一近,贺嫣便闻到了山风吹来的杭澈身上那股梅墨之香,他是仰卧在马背上的,寻着香味,一偏头,落进了一双墨黑的眼瞳里。

杭澈瞳色很深,眼波很清,像浓稠上好的墨汁,落在清水里凝着都不散开的那种。

这样的眼,很配杭澈那一手成名的“织墨”。

极黑的眼配上清澈的眼波,强烈的对比,反衬得那黑无比干净。

这是贺嫣见过最干净的黑色。

一怔之后,贺嫣收回目光,望向天空,架起了腿,摆出一个高难度的姿势。

这个姿势最大的好处是——不必与谁对视。

成年人之间,尤其是两个成年男人之间,很少长久地对视,除非对方是仇人或情人,就算是好兄弟这样对视也很怪。

太怪了,贺嫣脑子里挥不掉杭澈方才的眼神。

专注、平静、执着而深邃,从他们相见第一眼开始,就是这种眼神。而且随着他们越来越熟,杭澈越来越不掩饰看他的目光。

他知道,杭澈看别人不是这样的,杭澈看谁都是蜻蜓点水不曾注目过。

白龙马被杭澈唤停,杭澈停在他的旁边。

贺嫣:“……”

他是一定要我叫一声给他听听么?

他前世给那些多情的女子,叫过很多有情趣的昵称,以他风流场上的本事,别说叫一声表字,他可以不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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