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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和离之后 第1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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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得母亲那目光包含了什么意思。

皇祖母虽然心疼的将她拉进怀里,可却始终没有准许她这样称呼。

倒是舅舅微微笑着,道:“不过是一个称呼,皎皎既然想称呼母后为‘皇祖母’,不如母后就应允了,不然这孩子哭闹起来,我这个做舅舅的也要心疼了。”

自此之后,她便一直称呼“皇祖母”。

而今她独自一人朝着皇祖母的寝宫走去,想起幼年傻事,这才有几分明白母亲当年的担忧与犹豫。她只觉得满心凄楚,又苦又涩。

太后寝宫门前依旧守卫重重,无人能自由进出。皎皎如今不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自然明白这名义上是保护,暗地里何尝不是一种变相软禁?

皇祖母被软禁在此,外间的消息再也无法进入,而里面的消息更是无法外出。皎皎不知皇祖母如今怎么样了,只是不由得想到,倘若知晓南嘉长公主被人屈打致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皎皎又如何忍心将此事告知于她?即便尊贵为太后,她如今也只是一个迟暮老人,病体缠身。惊闻爱女之事,她的身子如何受得了?

皎皎下定决心,于是只是远远站着,看着。而后,朝着宫门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时,额上已经见了血。

草草擦拭了额上血迹,皎皎顺着来时的路离开。

她自幼被捧在掌心,从来不觉得什么皇宫深似海,只觉得这里如同她自己的家一样,人人笑脸相迎,待她无比友善。可如今才知晓,原来深宫真的会藏有吃人的怪物,在你掉以轻心的时候,一口将你吞吃入腹,连骨头都找寻不见。

她如今只希望,寝宫中的皇祖母能平平安安过完余生。

如云不知道徐空月在何处,只知道他出了长安城已有数日时间。可郡主让她将书信亲手交到徐空月手上,她就必须做到这一点。于是她来到城门口。

偌大的长安城有好几个城门,如云不知道徐空月会从哪里进城,便来到他出城的那个城门口等着。

她不知道自己要等多久,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徐空月。她只是站在城门外,瞧着熙熙攘攘进城的百姓,目光放空。

不知过了多久,一匹马驰骋而来。

如云回神,望向那马,于是惊见徐空月正在那马上。他衣带尘土,面容憔悴,一看便知是赶了许多天的路。

眼见徐空月就要骑马入城,如云连忙出声叫住他。

看见如云,徐空月不知为何,心中顿时涌出一股不安。他跳下马,满脸焦急问:“你怎么在此,郡主呢?”

如云仿佛看不见他的焦急神色,只是依礼朝他俯身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郡主吩咐,要奴婢亲手将此信交到您手上。”

徐空月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他只是本能地不想接。可如云手伸了许久都不见他接过,于是便将信往他怀里一塞,扭身走了。

徐空月连忙伸手接住信。只一眼,他便瞧见了信封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字,心头狠狠一颤。

皎皎从前给他写过很多信。他在外奔波,常年不着家,皎皎虽有怨言,却坚持写信给他。

他行踪不定,有时又故意躲着她。可她毕竟是南嘉长公主捧在手心的珍宝,又是皇帝亲封的荣惠郡主,只要她想写信,天涯海角也会有人送到。

只是他从未看过那些信。

每一次看到信封上“徐空月亲启”五个字,他便沉默着,随后将不曾打开的信锁进一个小箱子。不知不觉,三年的时间,箱子已满,他也将“徐空月亲启”这五个字记在了心底。

可如云拿来的这封信,信封上却一片空白。

他心头涌起一股微微的失落感,突如其来,伴随着一丝浓浓的不安。时至今日,他不知道皎皎为何还要给他写信,即便心中不安快要满溢而出,他还是打开了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开头是熟悉的字迹,写着三个字——

和离书。

“姻缘强求,两心不同。既生仇怨,不如一别,各生欢喜。”

心口仿佛于瞬间破了一个大洞,不知来处的冷风呼呼灌了进去,吹得他心头密密麻麻泛起了疼。并不强烈,却痛到他脸色发白,没有一丝血色。

无边的悔恨翻涌心头,他再也顾不得什么,骑上马朝城内奔驰而去。

皎皎登上了一处高台,凭栏眺望。这是她偶然间发现的地方,带着一股神秘探索的滋味。向前远望,能将明政殿映入眼帘,往下俯视,是朝中大臣前往明政殿的必经之路。

年幼时,她喜欢躲在这里瞧着朝中大臣或哭丧着脸,或喜气洋洋经过这里。有的人高深莫测,什么也不说,有的人如同话痨,叨叨个没完。

有时父亲也走在其中,他脸上的笑意总是温和,但有时也会对某些人怒目而视。

那时的皎皎还没有围栏高,她将头从围栏缝隙中钻出,光明正大瞧着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像是看着一幕幕戏剧。

只有一次,父亲不知为何与一人发生争吵,吵得面色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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