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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养妻日常 第1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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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小气?”

韩覃气的使劲拍了李书学两巴掌骂道:“若不是为了你这个无人要的病秧子,我就留在太原府,那里混不到一碗饭吃?”

她揉着眼睛抽抽嗒嗒哭起来:“若不是为了你,我就不会再回龙头山去了。我的弟弟柏舟如今还是贱籍,即便学问学的再好也不能入科举去考功名。而害我们一门的仇家如今还在高位,我辜负了我一家人的在天之灵,只为照顾你,你竟然敢说出这种话来。”

李书学一个山村小读书人,最怕听韩覃说这种话,忙不迭求饶道:“好好好,我再不说,绝计再不说,但求你能消消气,好不好?”

两人叽叽拌拌抱着包袱出客栈,见外面又是阴霾天色,韩覃也不知如今黄河渡口可有船只没有,先就推李书学道:“你去一家家替咱们打访,看谁家有能寄宿的闲床,我去渡口看看!”

她说完话便打听着往黄河渡口而去。此处河高地低,一路要沿坡爬上去才能到渡口。韩覃一路打问着爬到黄河渡口,便见河堤上站着许多青绿官袍的官员们站在河堤上,身边围着一群官差杂役们,皆站在那里指指点点。

黄河面上此时浊浪翻飞,水流速度湍急,有人扔得一块薄木片下去,不过片刻间,那薄木片便飞旋着被卷入河面中心急速流向了远方。韩覃见渡口上一只船只也无,鼓起勇气寻到一个官差上前敛礼问道:“官家,今日怎的没有船只渡河?”

如今礼学兴盛,妇人们位贱不能抛头露面,便是有女子能外出行走,见了官差们亦是蛰蛰蟹蟹吓的没个正形。这官差还从未见过如此大大方方行礼有度的小娘子,为她之重礼本分也自尊起来,回道:“小娘子,黄河上游发大洪水,如今河中浪涌难过,只怕不日还有更大的洪水要来,官府已勒令不准渡船在黄河上往来,你改日再来呗!”

韩覃听了这话犹如被钟撞得一撞,许久才哦了一声,心有不信又沿河堤往下走了许久,果然见上下几里路中一只渡船也没有,才怏怏的回柏香镇去找李书学。李书学在一家人院门口等着,见韩覃塌着肩回来,忙问道:“可有船只没有?”

韩覃摇头,进院子见院子里有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在扫院子,上前问道:“大嫂,你可知这镇上有渡船能过黄河的?”

那妇人起身,见院子里进来一个竹钗绾发身姿婀娜的小娘子,圆圆的眼睛润挺鼻梁,一点檀唇下尖尖的下巴,下巴上还生着一颗娇艳艳的朱砂痣。她指着院外李书学问道:“你是他家娘子?”

李书学上前道:“这是熊大嫂。”

韩覃叫了声熊大嫂,熊大嫂几把归拢了脏物摘掉围裙,领韩覃到一间小屋子里,指着床道:“你今晚跟我睡,你家相公叫他单独睡,可好?”

这两人一路寄宿人家,人们第一句总是说要分们分开睡。在他们看来,李书学守着这样娇艳艳一个娘子夜里不弄点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韩覃应过,亲自拉驴牵扯到后院绑定,又出镇子到田梗间打草回来喂驴吃过,中午花得一个铜板在熊娘子家借吃些汤饼,晚饭亦在她家吃。吃完晚饭雨又淅淅沥沥下起来,那熊娘子睡的是个简木搭成的架子床,年程太久几根柱子上都泛着黑腻腻的油光。

卯松钉摇的破床,熊娘子上床已晃得几晃,得韩覃亦睡到床上,这床便随着她俩的翻身动作而咯吱个不停。韩覃因身上余钱只有八文并三十多个铜板,在此住一天就要少三只铜板,心中忧心仍不能睡。

到半夜时她听到外面雨打瓦檐叮叮当当的声音,起身披上衣服出外一看,便见成串的瀑雨不停的往下落着,落到地上激起阵阵雨花啪啪拉直作响。她忧心如焚,披着衣服又回到床上躺下,一夜仍是睁着眼睛到天亮。

好在次日早起时雨已经停了。韩覃仍是一早就到原武渡口去看可有渡船。她才爬到河堤上,便见满满一河望不见边际的浊时此时已是欲要淹出河面的样子。昨日那官差仍还在河堤上随官员们站着。

见韩覃上了堤案,一个穿绿衣的骂道:“那家不知死活的妇人,如此天气竟还敢往河堤上来?快走。”

韩覃无奈只得重又回到柏香镇。她莆一到镇口便见许多人驾着行李赶着驴车自镇口往外涌着,人们边走边还纷纷议论:“年年都说黄河决堤究竟也没决过,只怕是官府骗人的呗?好不好又要离家一趟。”

她疾步回到熊娘子家,见她正与李书学和几个孩子用早饭,遂又问道:“大嫂可知为何镇上许多人都在搬家?”

熊娘子给小的喂了口粥才抬头道:“方才官差敲着锣来通知,叫愿意走的都走,只怕黄河要决堤,到时候这柏香镇只怕皆要被淹掉。”

韩覃坐下拣了只她的饼子问道:“那大嫂为何不走?”

熊娘子道:“这两个孩子的爹如今还在外头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带着她们又无处可去,等着吧,往年也总要说上一两回,也没见黄河真决堤过。”

原武县官驿大堂内,开封府的知府、同知、通判、推官,以及下辖各州县的知州县令等穿着青青绿绿的官袍戴着乌纱鸦雀无声恭站了一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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