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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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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想又补充,“那把刀不长。”

刀不长,勉强算好消息吧。

叶流西进了屋,先去里间看了丁柳,她受伤的地方剃掉了一圈头发,贴了厚厚的白色纱布胶带。

高深在边上坐着,眼圈发红。

叶流西不吭声,她觉得自己不会安慰人,转身走的时候,无意间瞥到角落里的垃圾篓,看到里头扔了一把刀。

是不长,刀身略细,柳叶形的小手刀,刀身上有些许血迹,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弯腰把刀捡起来了。

——

后院挺大,有不少房,是当病房用的,伤患不算少,包头吊臂,目测至少十来个,昌东选了角落里的一间三床房,隔壁两间都空,车子再往门前一斜挡,自成一体。

镇山河也被放下来了,拴在门边,守门。

晚上是大锅饭,面疙瘩汤和羊肉包子,但一个包子里平均发现不了一片羊肉,肥唐一声不吭地吃完,早早躺上床——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半瞎使不上力,就该安静地当个尸体,既有存在感,又不给人添麻烦。

昌东又去和医生聊了一下,问清陪护要注意些什么,记满了一页,然后过来找高深。

高深还僵坐着,手边的晚饭没动过,还是原样。

昌东想起几天前的自己,知道现在的高深并不想听废话。

他把那张注意事项撕下了递给高深:“很多事要你做,吃饱了,更容易出得上力。”

说完拍拍高深的肩,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没看到叶流西,问起时,肥唐回答:“西姐说闷,出去走走。”

昌东直觉叶流西不是那种一闷就散心散出城的人,出来找了一回,果然在厨房外堆放柴火的角落里找到她。

天都黑了,不仔细看真是找不着,她倚着不动,乍看还以为是一截苗条的木头。

昌东走过去。

叶流西听到动静,抬眼看他。

昌东问她:“还在烦?”

叶流西嗯了一声:“小柳儿还那么小。”

昌东笑:“这开场白是什么意思?说得好像她必死无疑一样,十七八岁,是小,正是身体复建能力最强、也最有活力的时候,即便受到伤害,活下去的几率也很大。”

叶流西说:“这里条件那么差,手术室都不是无菌的,连拍个脑图都拍不了。”

昌东回答:“话是没错,但是古代,冷兵器交战,那么野蛮的砍杀,很多伤者也活下来了,那时候的大夫,也没有什么先进的设备。”

“我说什么,你就对着说是吗?”

“不然呢,你说一句,我附和一句,然后两个人在这抱头痛哭?”

叶流西笑起来,她站直身子,抬头看昌东。

关内的天气是在转冷了,正是变季的时候,这样的天气,这样陌生的环境还有寥落的心境,还有人能说得上话,真是挺好的。

昌东也低头看她,叶流西往前走了一步,近到能清晰听到他的呼吸。

她向他怀里靠过去。

她不管,反正她现在心情不好。

昌东如果后退,她就说,心情不好抱一下不行吗,小柳儿不好抱,肥唐比我矮,抱着也不舒服,跟高深又不太熟,就你能抱了。

昌东如果推开她,让她下不来台,那就打一架好了,反正她也想打人……

她没有再设定新的情况。

腰间轻轻一紧,是昌东搂住她了。

他说了句:“流西,别想太多。”

叶流西倚住他宽阔的胸膛,有些累,又有些贪恋这气息和温暖,不想再动:“我刚刚在想,和人相处久了真不好,刚认识小柳儿的时候,她是死是活,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是现在,说不清这种感觉……”

她从前一定没有这么担心过谁,所以这种情绪袭来的时候,整个人烦躁得如同困兽。

昌东说:“小柳儿一口一个‘西姐’的时候,屁颠儿跟在你身后像个小狗腿子的时候,你心里不开心吗?想不担心,就要做到不在意,但一般情况下,不在意是相互的,你永远不在意别人,也意味着你从来不被在意,流西,那样并不好。”

叶流西没说话,沉默很久才说:“昌东,我为了小柳儿都这么烦……你那个时候,很难受吧?”

失去了一切,全世界都没人站他一边,她最初在网吧查到这些的时候,啜吸着碳酸饮料,心说:这人真他妈背啊。

昌东笑了一下。

顿了顿说:“流西,你是出事以来,第一个安慰我的人……真的。”

哪怕是丁州,都说过他:“于情,我不会不管你这个外甥,但是于理吧,摸着良心说一句,你这事做的,真害人啊。”

说这话的时候,电视上正播关于山茶的新闻报道,老年人心最软,屏幕上家属一流泪,丁州就坐不住了:“人家知道我外甥来了,问起你,我都不好意思提你的名字……”

……

昌东很久不提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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