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二次桑莫侵攻戰」＃７（5 / 6）

巴黎。

矮子丕平進行形式上的登基後，馬上將手邊持有的兵力派往前線，並將原桑莫軍隊指揮官全面撤換，駐防地點全部移至接鄰「南法」的郊外。雖然用上全面、全部等字眼，其實原桑莫正規軍只剩不到五千人，算上先前歸順的貴族私兵、擲斧兵隊與重裝步兵隊，總兵力也不過八、九千。

本來這個數字還在可容許範圍內，然而說好要投降的查理曼臨陣逃亡、虐殺部隊又攔阻失敗，兵力就有必要進行二度裁減。

「放棄勞動力是很笨的做法，但在這種關頭，讓具有經驗的軍人混入民間是更愚蠢的行為！瑪瑪奈，妳說該怎麼辦！」

富麗堂皇的王宮內，穿上紅袍的丕平女王並非坐在氣派的王座上，而是騎在瑪瑪奈肩膀上，揮舞著肥短手臂、用圓滾滾的大眼睛盯著她瞧。瑪瑪奈假裝沉思個十秒鐘，在主子的大眼睛耐性流失前給予冰冷的答覆：

「全殺了？」

女王短小的雙臂努力在她面前擺出大叉叉。

「噗噗──錯了！接下來換米歇爾做答！」

默默在一旁等候命令的副官米歇爾挑起濃厚的眉毛，「唔──」地想了差不多十秒鐘，向騎在莉莉姆指揮官肩上、伸直雙臂指著自己的主子答道：

「投入邊境如何？」

兩條白嫩的手臂向上彎成一個歪七扭八的圓圈圈。

「嗶囉鈴──答對哦！」

「可是，目前還沒完成過山車的架設作業，能夠橫越邊境的部隊依然只有少數精銳。」

米歇爾所指的精銳，其實是能夠將軍方命令置於對邊境的排斥感之上、勇於踏完最後一步的士兵，和他們本身的戰鬥或指揮能力並無關係。為了克服這項連米歇爾自己都深感困擾的問題，丕平設計一組由人力驅動的纜車，如此便能一口氣將關在車廂內的士兵們強行送進邊境──只不過女王親自繪製的設計圖太過簡陋，建造進度不甚理想。

剛才還可愛地睜大的大眼睛伴隨上揚的嘴角瞇了起來，丕平抱緊瑪瑪奈溫涼的頭髮，對勇於提出建言的副官說道：

「米歇爾！」

「是！」

「你有拿到設計圖，對吧？」

「有的！」

「你有權動員民間工匠，對吧？」

「是的！」

「那架設作業落後是誰的問題呢？」

「……一切都是下官的責任！」

「很好！」

啪啪啪──

短小可愛的雙掌奏響短暫的掌聲，而後是讓心情不由得緊張起來的米歇爾舒緩下來的稚氣嗓音。

「加洛林衛隊正前往維希，抽調一半來成立督戰隊吧！」

「是的！請問督戰隊是……？」

「有誰不願意踏入邊境的，就由她們陣前處決！這樣問題就解決囉！」

「遵……遵命！陛下英明！」

在米歇爾指揮下，移防中的法軍一個大隊開始橫越邊境。順利達成在王宮內跳舞轉圈圈成就的丕平女王，則帶著瑪瑪奈先後前往東西兩側的駐軍點。

東側?法法蘭西隘口有副官瑪農率領的八百名弓箭手駐防，麾下配有虐殺部隊的一個分隊。在魔物幾乎被驅離出境的王國內，除了莉莉姆以外就剩虐殺部隊這批具有飛行能力、個體戰力也不俗的雜種魔物保有建制。天性暴戾、只服從強者的牠們做為正規軍並非理想人選，當成具有最低自保能力的偵察兵用用倒還不錯。比起吃魔物使魔力、戰鬥能力又不亮眼的哈維，四肢發達的雜交種要好用得多。

瑪瑪奈一聲令下，這群先是敗給莎拉拉、又被她一人打爆的高大魔物紛紛張開雙翼，前往萊茵領與多瑙領自由獵捕獲物。對於這些頭腦簡單的部下，用「自由獵捕」取代「巡邏命令」能有效提升牠們的士氣。瑪瑪奈也不排斥再用她的拳頭或是性器來給部下們注入活力，不過現在可是講求效率的時代，適當地撒點小謊便足夠。

「瑪──農！」

高聳的關卡城牆上，留有一頭短翹金髮、左耳掛著十字形耳環的瑪農見到披著拖地紅袍的小不點女王，立刻帶領警戒中的射手們跪下行禮。丕平在眾將士面前左顧右盼，沒見到正代替她巡視關卡的瑪瑪奈，於是朝瑪農勾勾手指，待瑪農起身便噗地一聲抱過去。

「陛下……？」

「瑪農──我跟妳說哦，今天有好事發生哦！」

「呃，是的？」

「妳先把人家抱起來嘛！」

既然是女王命令，瑪農自然不敢忤逆。她見過先鋒貴族因為辦事不利而遭到肅清的下場，即便貴為女王親信，她也時刻提醒自己怠慢不得。和有可能被女王遺棄的風險相比，讓小不點女王騎在自己肩膀上、看到一個個部下忍笑發抖的屈辱實在算不上什麼。

「瑪農！看那邊！」

「是！」

乘著午後暖陽映入主從兩人眼簾的，乃是遠從王都一路增建過來的難民營。圓滾滾的肉餅臉柔軟地壓在瑪農頭髮上，以慵懶的聲音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