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二次桑莫侵攻戰」＃１８（6 / 6）

嗎？

崇尚強者還能理解，居然還會推崇弱者……人類果然是不可理喻的生物啊。

「預定提前，祖國復興作戰開始。全體，按計劃於第三兵營會合。」

「遵命！」

從王都出走半個月後的今夜，儘管諸多方面的準備都不夠齊全，查理曼卻還是採取了大動作。法法兒的理智將此一行為判定為無可救藥的莽撞，感性面卻忍不住對忽然採取行動的主人產生過於夢幻的期盼。她以純黑的利刃武裝自己，來到巴黎城西門的兩座兵營前，理性與感性的衝突化為巨大的雙頭劍，伴隨玩偶戲般生硬地舞動起來的身體斬殺不斷聚集過來的敵兵。

「法法兒出現了！查理曼要攻過來啦……！」

「立功機會來啦！首功千萬別讓給奧斯特拉西亞的廢物啊！」

「喂！妳們也來啊！這是妳們向查理曼復仇的……呃咯！」

「怎麼回事？嗚……嗚哇啊！」

法法兒明目張膽地殺入兩軍陣營之際，本來受到反抗軍俘虜又獲釋的女兵們，一個接一個倒戈向大開殺戒的入侵者。

對她們來說，無論反攻作戰最後誰勝誰負，重要的始終是這場關係到性命的局部衝突。只要以實際行動協助赫爾斯塔爾，至少就能確保自己不會成為反抗軍目標。而法法兒從一開始就明確告訴她們──以查理曼的實力要摧毀兩支部隊實在是輕而易舉。

這句話並沒有強力的佐證，女兵們卻都好像深刻感受過查理曼的力量。不管其中的連結在於先王的號召、賁張的肌肉、完美的性器、「無拍子」，還是純粹的肉體侵犯……十二個屁股發疼地歸來的女兵中，就有十一人決意將手中的刀刃擊向同伴。

卡洛曼營地正門──

「派西！快住手！敵人已經殺到眼前了啊！」

「呼……！呼……！嗚喔啊啊啊──！」

「不要啊……！」

軍糧放置處──

「喂！來人啊！快來人啊！軍糧燒起來啦！」

「啊哈哈……！嗚呼呼哈哈哈……！」

「諾瑪……？」

奧斯特拉西亞大營──

「奧德蕾！梅莉莎！妳們這是做什麼！」

「都是總隊長的錯……！是你逼我們不得不背叛啊……！」

「妳們倆先冷靜下來！有話好好……哇啊啊啊！」

被俘虜的男性偵察兵沒有回來，回來的女性幾乎都響應法法兒的攻勢，等到士兵們察覺這是敵方設下的陷阱已經太遲了。

當法法兒將兩座大營搞得雞飛狗跳，反抗軍部隊正悄悄地由西南側缺口進入王都。本來計劃是由查理曼及法法兒兩人攻打兵營，他們再伺機入侵兵力薄弱化的缺口。現在法法兒一人就把大隊及衛隊打得落花流水，部隊也就不必往西門派遣援軍，直接按照原訂計劃走缺口秘密潛進市區。

但是，他們並未料到丕平女王會在今夜實施宵禁。市區大小街道只見守軍進行移防，看不到任何一個平民。大夥摸黑來到西南角外緣，這裡已經是距離第三兵營最近、又能避免給城內守軍發現的地方。

黑暗之中，有什麼東西正向眾人接近。

萬一是敵軍，最好先下手為強。橫起長槍的士兵向彼此點點頭，在同伴們的輪廓消失前擊出致命的一槍──

「請住手，我們是信眾團啊……！」

原來大祭司麾下的信徒們已察覺有訪客自西邊來，他們派出攜帶紋章的使者秘密來到此處，傳達加洛林衛隊大舉前往南門、與某個部隊爆發激戰的消息。因為大祭司本人很可能就在那個方向，信徒們也不曉得是該等待大祭司歸來、還是就地起義，只好來找入侵王都的反抗軍商討。

隨著南門與西門的戰鬥白熱化，街道上陸續有小隊規模的士兵集結往兩門前進。情報混亂的士兵們邊移動邊談論敵軍入侵的消息，藏身暗處的反抗軍和信徒們也就滿懷感激地竊聽。

「不是說查理曼正攻打西門陣地嗎！為何又有情報說他出現在南門啊！」

「不知道啊！那位大人一直都很謎，說不定他會分身……」

「別開玩笑了！希望南門只是誤報，強敵就讓那些肌肉男去扛吧……！」

「隊長，聽說東門也開始戰鬥了……我們是不是站錯邊啊……」

「唔唔……！」

西門有法法兒。

南門疑似有查理曼。

東門疑似有瑪吉克軍。

城內駐軍不斷往二至三處戰場增援。

換言之──

「起義時刻已到……！」

「啊啊，我們就趁機攻佔兵營吧！」

部隊長與來使信心滿滿地擊拳，兩方人馬開始執行各自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