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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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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们的儿?难怪出得起二百贯聘礼钱,哈哈。一个鼻泡爆出四瓣花!我知道银器章家,你们跟我走。”

他仰头便走,那两个老夫妻惶惶跟在后头。到了银器章家,伸手一推,院门没关。他大步跨过门槛,穿过庭院,走进书房,站到那书架前,上下左右细细看了一道,随后笑起来:“原来在这里!”他伸手握住书架中间镶的那朵铜菊,用力旋了旋,听到咔嗒一声。他走到书架一侧一推,书架应手旋转,露出一间暗室。

暗室里躺着两具尸首,都不是胡小喜。他又环视室内,见墙角地上有块木板,边上有个木锁扣,他拨开锁扣,抠住木板沟槽,一掀,板子应手而起,底下是个黑洞。他高喊:“犄角儿点灯!”

这时,那对老夫妻也赶了进来,一见地上尸首,老妇惊唤一声,随即哭叫起来:“小喜!小喜!”

这时,那地洞里忽然冒出个头来,正是胡小喜,面色瞧着极委顿哀悴。张用大笑着伸出手将他扯了上来。

老妇人立即哭着扑过来抱住胡小喜:“儿啊,唬死娘了!你咋会在这底下?若不是那个大眼睛女娃报信,你死在这里头,哪个能晓得?”

胡小喜先有些发木,听到“大眼睛”三字,忽然一颤,随即呆住,神情又伤又怕,似乎被一只花雀啄伤,却又舍不得它飞走一般。

张用在一旁瞧着,不由得笑着叹了口气。从这神情看,这鼻泡小哥往后恐怕再也笑不出鼻泡了。

太祖皇帝常问赵普曰:“天下何物最大?”

普熟思未答间,再问如前,普对曰:“道理最大。”。

——《梦溪笔谈》

张用租了两头驴子,带着犄角儿,来到南城外蔡河湾。

胡小喜说宣主簿的尸首被丢在那个地洞中,他父亲也承认了自己传送那些数字,让他做这事的人生了一对肥厚耳垂。张用听了之后,整桩事件的脉络顿时清楚分明了许多。他立即想起李度监造的那座飞走的楼,诸多头绪恐怕都收束在那里。

还未走近那院子,便已见院外围了许多人,挤满了河岸,都在朝里张望议论,连对岸都站了不少人。张用高声叫着,挤出一条路,挨近了院门边。院门关着,张用伸手用力拍门,门打开了一道缝,伸出个头来探看,是个中年衙吏,嘴生得又宽又扁。他一见张用,忙将门拉开了半扇,咧嘴赞叹起来:“张作头?程介史才打发了一个小厮去请您,您这么快就到了?金牌急脚递都没这么神速,我有个表弟就是递夫,他娶的是广备桥蚊烟张家的女儿,我这弟媳诸般都好,就是那一口牙生得有些像狼牙……”

张用见这衙吏扁嘴一开,竟如河溃,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和犄角儿驱驴走了进去。那个扁嘴忙关起了门,隔着门大声给外头围拥的人讲他婶娘的鞋子如何掉进隔壁家的锅里。张用无比好奇,正要回头去听,却见阿念快步奔了过来。

“张姑爷,今天早上刘嫂跑到我家,说有个人去报信,清明那天傍晚,他在蔡河湾见到小娘子进了韩车子家的院子。娘赶忙叫刘嫂去唤我,让我赶忙去寻你,一起赶忙去寻小娘子!我赶忙去了你那里,你却不在。我只得一个人赶忙来了这里。可是这里原有座楼,他们都说小娘子进了那楼,那楼又飞走了。张姑爷,小娘子上天上去了!”

“哈哈,去天上做仙姑,岂不更好?”

“那有啥好?小娘子早就说过,凄凉莫过织女,寂寞唯有嫦娥。神仙不吃不喝,不走不动,整日坐在那里,石头枯木一般,有什么好?小娘子才不愿过那等日子。她还说过,假僧藏山中,真佛走红尘。既然同是梦,何必择凉温?”

“哦?这么说来,我们还是把她从天上唤回来。”

“那些人是‘天工十六巧’的家人,他们也都接了信,说十六巧那晚全都进了那座楼,一起飞走了。”

“哦?这样最好,一齐说完,省得跑腿。”张用刚才一进院门就已瞧见,院中间一大片水池,池子北边水上搭了个大木台,台子上聚集了一大群人,围在一起争嚷。他笑着驱驴来到池边,那些人有一大半他都认得,果然是十六巧的家人,全都面色忧急,围挤在一起,争着向中间一个人问话。那人身材高挺,是程门板,他被众人问得有些发昏,不过,竟然没有恼,脸上反倒尽力带着些僵笑。

“张相公?”人群里一个人忽然瞧见张用,忙走过来,是李度的家仆,“张相公,他们说我家小相公飞走了,你知不知道这事?”

“我也才听说。我这就去瞧瞧。”张用跳下驴子,笑着走到木台上。

那些人也大半认得他,转而向他围过来,纷纷争问:张作头,你没进那楼?你为何没飞走?这是不是真的?丢在台子上的这件绿锦褙子是我父亲的!这本《瓷器谱》是我哥哥的,上头有他写的批注!这只黑丝鞋是我弟弟的!这张帕子是我丈夫的……张用被吵得头皮直跳,他将拇指食指撮个圈,含在嘴里,用力吹了一声尖锐响哨,那些人才一起住了嘴,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张用笑着高声说:“大家莫慌莫吵,一人叫,惊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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