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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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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张君愿意娶如玉时,高兴的在外头砸墙跺脚。他捣了圆姐儿一拳道:“自己取去,这样大的姑娘了,针线活儿样样不会,还这样的手懒脚懒。”

圆姐儿听弟弟揭起自己的老底来,毕竟比他大着三岁,一伸手就拎起了他的耳朵,一路拎到了屋子外头。等踢走了安康,圆姐儿再进来的时候,脸笑的越发的圆了:“里正大人,我瞧着您一直穿双皂靴,也没双鞋子换,遂给您纳了双鞋子,您若不嫌弃,就换上试一试?”

不等张君表示,她随即弯腰就要往张君的脚上套鞋子。

张君豁的起身,疾步出了门,见安康仍还在门上站着,拍了拍他的肩,递了本书给他道:“回去把这个带给你嫂子。”

安康接过来揣到怀中,回头见圆姐儿也跟了出来,再不便多说,抱着碗先跑了。圆姐儿又想跟张君多说两句,又害怕一个人走那才死过老皮皮的涧溪,一路连嚎带叫着喊道:“安康,你等等我,安康!”

一夜暴雨过后又转成小雨,次日天仍不放晴,一村子的人,就仍然只能在院里院外活动。麦子正在抽秧,各类杂粮才开始冒芽儿,春来这一场雨能下透,一年的粮食收成都好。

一场暴雨打落半数桃花,一早,如玉收拾完了鸡和猪,喂饱了几张嘴,仍是临窗坐在西屋炕上,要替自己昨日勾好边的桃株填色。圆姐儿和二妮儿两个自然又来凑热闹,圆姐儿趁如玉不注意,蘸了胭脂往自己唇上涂着,涂完伸手取铜镜来,揽镜自故着。

如玉惜这颜料珍贵,又不好责这小姑娘爱美的心思,依次把曙红、胭脂和□□摆到了窗台上,这才兑色开始填色。

作者有话要说:  小里正从儒释道三家的角度,为自己的无耻行为做了辩解,所以,他。。。打算放飞自己,从今天开始,接受小寡妇的挑逗!

圆姐儿缺了线头, 要翻如玉的箱子来找,翻开便取出本硬皮封装的书来。她才要给它移个地方,里头掉出张十分漂亮的花绢来,上头还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儿。圆姐儿不识字, 眼瞧这字儿漂亮,捧着过来问如玉:“嫂子, 这上头写的什么,要用这样值钱的绢?”

如玉回头一看,竟是昨夜张君送来的婚书, 她见圆姐儿捧着,二妮儿和魏氏两个也在凑头看, 吓的魂都没了,一把夺了过来道:“不过是我矾来习字画画儿的罢了,这东西脆, 小心弄破了它。”

那本书正是永国公府的族谱,昨夜张君将自家的族谱,和着写好自己父母姓名, 自己生辰八字的婚书送了过来, 上面尤还有他的私戳。只要她将自己的父母生辰填在另一侧, 这就是一封连官府都要认同的婚书了。

没有人能做出一本历几代的假族谱来, 所以张君那本族谱, 应该是真的。有这样一纸婚书在,她与他成了亲,若他以后停妻再娶, 或者半路弃她,她无论告到那一处官府,官府都要替她做主,认定她才是个原配发妻。

但正如魏氏所言,官官相卫。理能讲的通的,现实中不一定能行得通。从金满堂的嘴里,她可以确定张君果真是永国公府的二公子,有这样的身份,天下间只怕除了皇帝的法,别人也管不得他。

自陈安实死到如今,眼看七七之祭,在这近四十天当中,如玉将所有人一一试水过来,也知自己再嫁很难遇到一个实心可意的男人,而进过一趟城之后,她又对自己独身一人在城里谋生有了信心,所以才会让安康到红陈寺,给沈归送一封信。

若说逃,以她如今的体力和身手,从后山穿过秦岭,或者可以逃出去。但是如今的户籍管理制度十分严苛,邻里之间相互牵连,就算一个成年男子,出行过百里就要从县衙开路引,她一个无身分的妇人出去,又还是知县的同村,只要陈贡等人知道,她从此也就成了个逃妇,她可不想成为一个逃妇,然后东躲西藏最后还要被陈贡捉回来。

虽说跟着沈归也是与虎谋皮,可已经到了这一步。她自信以自己对沈归的了解,可以将他当成踏板,跳出陈家村,再逃脱沈归的控制。

红陈寺就算天晴都没有几个人上香,到了雨天更是寺门都紧闭着。推开朱漆红门,一路走过雕着梵文的座座白塔,上台阶先到院中拜过一回,如玉这才又继续上台阶,进正殿。

她的布鞋早就浸透了,遂脱在了外头,赤脚进了大殿。

安敞歪躺在一只蒲团上,两腿大劈着,怀中抱只木鱼呼呼大睡,呼噜震的天响。如玉以手抵额在佛前行过匍匐大礼,才自那温软绵密的红毯上悄声走过去,唤道:“法师!”

安敞掀了掀眼皮,未几又起了呼声。

如玉等了许久见他不醒,膝行到那摆着各类瓜果,点心,燃着香油供灯的供案前,持那杵猛敲一声磬,金石之音骤起,安敞才猛得惊醒了过来。如玉上前问道:“法师,你可替我给沈归送了信不曾?”

安敞摸着烫了戒疤的光头摇头:“不曾!”

如玉疾步走到他面前,咬牙道:“我这些年给佛菩萨添的香油,都进了你的肚子,你为匪为祸,杀人吃肉,我也没到秦州府告发过你,为何不能帮我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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