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3 / 4)
世人一样远着南安王府了,但是从前担心咱们家的事情好几年,最怕就是咱们家落难的时候没人伸手相助,将心比心,所以才有此行。”
凤姐没说的是,此时人人避而远之,才显出他们的有情有义,他们一房已无隐患,此时又如此,给惜春和女儿说亲更方便些。世人自己趋利避害时,却不希望别人亦如此。
惜春不知凤姐心中所想,遂丢开不提。
她们回到府中回禀贾母知道,依旧留意朝中消息。
使臣未至,长泰帝先派重臣前去西海沿子,说爪洼国使臣此行并无十分的忠心,他便吩咐重臣此去务必令爪洼国赔近年来征战所用之耗费并将爪洼国囊括入本朝疆域。
爪洼国的国土乃是若干海岛组成,除其京都所占一块疆域与本朝接壤外,余者疆土皆在海中,岛屿大小不一,如此小国胆敢来犯,致使西海沿子一带民不聊生,长泰帝心中早积了一腔怒火,自不能轻饶了他们。
待九月里爪洼国使臣到京,场面盛大,引起许多百姓驻足观望,爪洼国使臣对长泰帝俯首称臣、奉献财物五千两黄金,长泰帝坦然受之,但对于他们求娶公主一事则断然拒绝。
宝玉在府里听说,拍手叫好,这才是气派。
至于朝中一干迂腐之臣满口之乎者也,说起本朝泱泱大国、理当秉承君子之风等事,长泰帝浑然不放在心里,下朝后对皇后冷笑道:“什么君子之风,都是放屁!”
皇后正在剔除撷来的菊花枯叶,闻声笑问道:“朝中那班酸腐又说了什么,陛下气恼成这样?先容我猜猜,莫不是说既然爪洼国俯首称臣,咱们就该彰显气度,不仅要以宽大的胸怀恕其侵犯之罪,而且要重赏一番,好叫外夷诸国晓得咱们的好处?”
长泰帝坐下,端起皇后的茶碗将茶水一气饮干,点头道:“叫你猜准了,这些子读书读呆了的老东西,越发不知所谓了。爪洼国侵犯我朝,竟叫朕宽恕他们,不独宽恕,还要赏赐本朝所有的金珠宝贝绫罗绸缎以示恩赏,听听,这算什么?因为他们的侵犯,导致朕的多少军民没了性命,朕这样赏赐,岂不是告诉别的外夷小国叫他们尽管来侵犯,赢了咱们就割地赔款,败了也能从咱们手里弄走一大笔财物?上月朕派人去西海沿子料理此事时,务必令爪洼国割地赔款,就有许多老东西反对,说朕没有泱泱大国的气度,今儿朕一口拒绝爪洼国的求亲,他们越发有了胆子上谏,隐隐有些指责朕的意思。”
皇后莞尔一笑,放下手里的竹剪刀,将剪下来的枯枝烂叶拢在一处,扫进竹篓里,开口道:“若是战败之国如此议和倒也情有可原,明明是咱们大胜,他们却如此言语,果然如陛下所说,不知所谓。陛下莫听这帮酸腐的话,就该叫爪洼国狠狠地赔一笔,而且年年都要上贡财物若干,削弱他们的元气,令其为永世之臣。”
长泰帝点头道:“到底是你知道我。我原先也没想到这些,也曾自恃气度,宽恕此等外夷,然亲自面对时,骤然想起昔年卫若兰十四五岁时在朕跟前说起前朝,戏说善待战败之国,分明是叫他们借助本朝赏赐复了元气再来侵犯,实属不智。”
皇后恍惚想起确有此事,当时自己在长泰帝跟前也赞同卫若兰的说法,觉得新奇又有道理,不禁道:“这孩子倒真是一心为陛下,想法异于常人,不像时下的酸腐,自持气度,没有半分好处,就像刚才陛下说的,那些文官儿要维持名声体面,建议陛下重赏,说不定那些战败了的小国几句恭维后得了财物回去反说咱们是傻子呢!”
“就是这么说,朕要是真赏赐了无数财物与使臣带回去,再送公主下嫁,他们回去定然说朕是傻子!五千两黄金带回更多的财物和公主,以及大批嫁妆,何其划算,竟是一本万利。”长泰帝说到气愤时,一掌击在案上,不想使力太过,痛得急忙缩手。
皇后扶起他的手,果见掌心发红,轻轻对着吹了吹,埋怨道:“陛下气就气了,何苦拿自己的手生气?我这张紫檀大案何等坚硬。”
长泰帝盯了大案几眼,道:“可惜,若是寻常木头朕劈了当柴烧,紫檀难得,且留着罢!”
皇后找了一盒药膏出来,拿簪子挑一点抹在长泰帝手心,笑道:“只好我这个紫檀大案之主来替它赔罪了。”
长泰帝只觉得掌心一片清凉,疼痛骤减,问是什么药,皇后道:“哪里是什么好东西?就是林丫头祖上方子里找出来的香脂方子,胜过用我方子做出来的香脂,这几年我就单用这个了。偶然有一回我站在窗内赏外面的花木时,额头碰到窗栏上,青了一块,可巧抹了这香脂就不大疼了,拿了方子来看,原来竟有化瘀止痛之功效。”
长泰帝举起手掌来闻,果然带着一股香气,和素日在皇后身上闻到的一般无异,不禁笑道:“真真你们娘儿两个会弄这些劳什子,越发比从前讲究了。”
皇后道:“我们清闲着,不找些事情来做,岂不烦闷?”
长泰帝笑道:“随你们喜好,横竖你们做的都是好事儿。前些时候卫若兰上了一道折子,朕也忘记与你说了,折子里说林丫头怜悯庄子里的孩童不得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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