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3)
曲潋被母亲和姐姐哭得头都懵了,只是看着扑在她怀里哭得像个孩子的姐姐,又看着性子已经没法拯救的母亲,只得示意丫鬟过来收拾地上的狼藉,边安慰难得脆弱的姐姐。
“姐姐你别哭了,有什么委屈咱们去和大伯母说,她定会为你作主。”
自他们父亲去逝后,三房便靠着长房而居,曲大太太为人不错,三房若是有什么困难,也会帮把手,因为如此,三房的日子才没有太难熬,曲沁和曲潋也过得和平常的大家闺秀差不多。
季氏听了,马上抹去眼泪,附和道:“是啊是啊,沁儿别哭了,有什么委屈和娘说,娘拼了命也要为你主持公道。”
曲沁却没理,只是搂着妹妹哭,哭得眼前发黑直打嗝,直到哭不出来。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如此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可是让她如何不哭呢?
前世过得那般痛苦,是她错信了不该信的人,最后发现,为她奔走求得一线生机的是这个异母妹妹,一直被她认为软弱无能、取代了亲生母亲地位的季氏却难得强硬,对上那些欺负她的人,有那样的勇气。
因为她们,她才努力地好好活着,纵使会很痛苦。
可到头来,她仍是辜负了她们的期盼,未撑几年便去了。
☆、
曲沁哭了很久,直到哭着睡着了。
曲潋看着自己衣襟上的泪迹,再看躺在床上的少女,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纵使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平时再如何端着架子、自持身份像个小大人,其实今年也不过才十五岁罢了。
放在她上辈子,也只是个初中生。
只是,也不知道素来要强的异母姐姐怎么突然哭了,难道是生病的人比较脆弱,又见她们一心一意地待她,所以感动地哭了?
“阿潋,怎么办?”
听到母亲喃喃地声音,曲潋回过神,见母亲红肿着一双眼睛看自己,纵使这张脸再美,可是哭成是核桃也不美了。不过她知道母亲的性子,虽然柔弱无能,可却是个合格的母亲,加上她自己也不是个纯粹的孩子,所以对她很是包容。
有时候,曲潋觉得,母亲自父亲去逝后,仍是保持着这种天真柔弱的性子,和她们姐妹俩的性子有关。曲沁自小便持重又要强,轻易不肯低头示弱,背后还有个强势的平阳侯骆家可以依靠,导致没人敢欺负他们三房;曲潋自己拥有一个无人可知的前世经历之人,虽然前世只活到十六岁就骤然死了,可是投胎转世后,也不是个真正的稚龄孩子,又是个多思多虑的,有什么事都是她挡在面前,让季氏更不用出面了。
“先让姐姐好好休息,等她醒来情绪平稳了再说吧,娘你也去敷敷眼睛,若是姐姐醒来见到你这样,又要不开心了。”曲潋很懂得如何应付母亲,因为曲沁性子要强,确实不喜欢女人哭哭啼啼的。
季氏听罢,赶紧点头,很是担心曲沁会对自己冷脸,有些忐忑地摸了摸自己红肿的眼睛。
曲潋帮床上的人掖了掖被子,然后起身来去揣扶季氏,又对房里伺候的红蕊吩咐道:“姐姐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红蕊是曲沁的贴身大丫鬟,慌忙上前来应了一声。
曲潋便扶了季氏出去,到了外室,见重新去煎药的乔妈妈,吩咐道:“姐姐久未进食,脾胃虚弱,你让厨房做白粥和几样易克化的小菜备着,白粥最是养胃了。”
乔妈妈对曲潋曲膝应了一声。
季氏听着小女儿的安排,觉得极是妥贴,同样叮嘱了乔妈妈几句后,方由女儿扶着出了秋菀居。
曲潋扶着母亲回了桃安居,让人打来清水,亲自服侍她梳洗。
季氏一反过去几天的愁眉苦脸,十分高兴地对女儿叨念着,“沁儿醒了,人也不再犯糊涂,我这心也安下来了。一定是佛祖保佑,稍会我得去给佛祖上几炷香才行,潋儿你也去上炷香,让佛祖知道我们的诚意……”
曲潋听她啰嗦个没完,句句不离曲沁,甚至想要过几天去明济寺上香还愿,不由得暗暗摇头。
虽然是同父异母,可能是因为这辈子的父亲早逝,她和这姐姐的关系却是不错的。只是曲沁对季氏一直有个心结,不太能接受季氏,幸好季氏并不像那种狠心肠的继母,甚至可以说是个圣母,对曲沁不仅像对亲生女儿般,甚至更好。
陪着母亲去了小佛堂上了炷香后,曲潋才得以脱身。
回到秋菀居,她回房去换下身上沾了药汁的衣服,让碧春去隔壁看看,得知曲沁还未醒来,闲着无事,便去了姐妹俩一起用的小书房练字。
刚练了几个大字,便听碧春来报,弟弟曲湙过来了。
十岁的弟弟长得像死去的父亲,面容白晳,斯文俊秀,身条儿有些瘦长,不若堂哥曲泽十岁时那圆滚滚的模样儿,他们姐弟俩都随了季氏,怎么吃也吃不胖的类型,就是看起来太单薄了,幸好都身体健康,不轻易生病。
“二姐!”
曲湙先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然后才快步上前,有些急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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