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3 / 3)
瑰色,再往前,就是淮水以南的都江镇了。
船的主人董荀已年逾半百,见他独自望海,邀他入舱饮茶闲聊。见他抬袖时手腕有道长长的伤疤,董荀说:“此伤,似乎是长枪所伤。”
他道:“这是三年前与大梁一战中所受的伤。”
董荀讶异:“不想兄台竟是从军之人。”
他淡淡一笑。
三年来,他御驾亲征过两次。虽遭到了满朝文武的极力反对。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此举是为了彻底驱逐外敌,还是为了让自己置身于战场,抛却一切无妄相思。
两战皆是大获全胜,大庆军师不仅将梁国彻底驱逐边境,更开拓了全新的版图。
只是第二次他受了太重的伤,敌军在剑上淬了毒,几欲要被夺取性命。
他也不知自己昏厥了有多久,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发觉他已身处寝宫之中,卧榻边上年轻的太子握着他的手睡着了。太子见他睁开来欣喜若狂,告诉他他已昏迷了近两个月多,太医们说若他熬不过今夜只怕便再也醒不来了。他正要张口说话,太子又道:“您不在的期间,朝中一切妥善安稳,煊儿没有令皇伯父失望,好容易熬过此劫,您莫要再劳坏了身子。”
太子的眼底闪着与年龄并不相符的成熟与从容,他静静看着太子,见太子欲要传召太医进来,他拉住了太子,轻声道:“不,告诉太医,朕没能熬过。”
太子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他虚弱一笑:“煊儿能做的很好,本当多陪陪你的,只是皇伯父……是真的累了。”
他的葬礼甚是浩大隆重。他自己自然未能亲眼所见。选择死遁离开,是他此生最放纵自己的一次决定,放纵过后,他甚至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漫无目的一路南下,有意到了他曾经住过的广陵小镇,只是物是人非,桃花依旧。
直到漂泊至此,这茫茫大海,时光漫漫,仿佛凡尘俗物也随之旷远。
“宋公子?”听到董荀轻声叫他的名字,他才恍然回过神来。宋郎生,已有八年未用过这个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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