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抱歉(2 / 3)
声爸爸就是最大的报复。
那副闹脾气的样子让顾淙也觉得有些好笑,他早上醒来确实对周遭环境产生了困惑,也确实是冒出了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这样俗套的问句,但神奇的是,在他看见顾春回躺在他旁边、依赖地抱着他的腰时不时蹭蹭他胳膊时,竟然提不起任何惊讶的情绪。
连最初察觉两人或许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亲密举动时产生的厌恶都变得淡了。
取而代之的是习以为常。
这种习以为常在细想过后,更让顾淙也觉得不适,他没有叫醒顾春回而是自己走到客厅,打开手机就看见林乡雨和顾程严发来的消息。
他先看了顾程严的。
顾程严先是问他是不是要造反,又说了些让他不是很理解的狠话。
大概是看他很久没回,时间又逐渐变晚,最后似妥协地问他跟顾春回在哪儿。
顾淙也又看了林乡雨发来的消息。
林乡雨倒是比顾程严要发的文字多点儿,先是指责他怎么能这么冲动用打火机砸自己的爸爸,又说哪怕顾程严对顾春回说了些不好听的他也不能这么大逆不道对自己爸爸做出这种举动啊,里面参杂着很多个哎,最后对他说,淙也,你一直是妈妈和爸爸的骄傲,妈妈知道你是为了维护妈妈才会这样,但下次不要这么冲动,跟你爸爸道个歉好吗?
早上又发来一条,是医院的定位,和病房的号码。
对他说:淙也,来看看爸爸吧,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至此,顾淙也才彻底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对自己另一个人格的认知也逐渐清晰,从不分轻重没脑子没有道德伦理感的混球变成了冲动护短的傻逼。
换作是他的话,不会直接采用暴力,而是另一种方式,要让顾程严愧疚,却又知道愧疚都没有办法弥补所有的伤害。
他揉揉眉心。
在车即将开到医院的时候,对顾春回说,“一会儿进去你什么都不用说,无论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用说话,站在我身后就好。”
顾春回啊了一声,被他说的有些紧张,拉着他的袖子问,“他难道要动手打人吗?”
顾淙也觉得好笑,“一个躺在病床上的人要怎么打人你告诉我,学容嬷嬷用针扎我们手指?”
顾春回:“……那我,就没有需要我做的吗?”
“没有。”顾淙也拉开车门,声音淡淡,“你什么都不用做。”
医院病房里。
顾程严头上缠了圈纱布,昨晚受伤就被林乡雨给送来了医院,伤得并不重,只是血流的有些多,加上位置敏感,所以拉去拍了ct,怕会出现状况,又让医院安排了病房。
他很惜命,尤其是在有钱之后,变得更加惜命。
每年会认真做体检,偶尔会跟朋友去打高尔夫会去马场,烟酒虽然都来,但也会吃人参之类的保健品养生。
此刻,他正躺在床上,头上的伤痛稍微缓解之后,心里的火还是未消,他已经彻底忘了自己出轨的事情暴露,正振振有词地教训着坐在旁边给他削苹果的林乡雨,说她惯坏了两个孩子,说她教育有问题,最后脸色铁青地看着病房门口说,“淙也不会是这样的孩子,他向来听话,怎么可能忽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垂首老实听着的林乡雨已经预料到顾程严会说的下一句,她没抬头,握着刀的手却一个用力,长长的果皮掉在了地上。
“肯定是跟着顾春回学坏了,肯定是望北那会儿被带坏的。”
他这么做下定论时,房门就从外被拉开。
林乡雨刚要起身,就看见满脸冷淡的儿子拉着轻皱着眉心的女儿,两人站在门口,视线落在她手里拿着的削好的苹果上。
林乡雨忽然有些难堪,她张了张唇,“淙也、春回——”手里拿着的苹果往身后藏却也来不及。
顾春回扯了扯唇。
不知该说什么,他们昨晚轰轰烈烈来了那么一场,最后他们的妈妈还在病房里照顾爸爸给他削苹果,不知道的还以为夫妻恩爱毫无嫌隙。
就好像,顾程严出轨的事情只是昨晚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顾春回这会儿倒真的,如顾淙也在车上所说的那样,不想说话了。
顾淙也嗯了一声,带着顾春回走到病房里。
他挡在顾春回面前,站在顾程严的病床前,看着顾程严包裹严实的头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开刀了。
他没立即开口,而是站那儿盯着顾程严看了会儿。
这种注视让顾程严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他甚至觉得顾淙也跟顾春回是来挑衅的。
他眉心一皱,正要开口说话,却听自己的儿子冷冷淡淡丢了一句,“很抱歉啊爸。”
语调随意,但表情却如常。
跟他过去获奖回家对他们说时的表情一样,也跟陪他和他朋友出去吃饭听到调侃时的表情一样。
冷淡而又充斥着一股距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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