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2 / 3)
卓印清摇头言不深:“他们二人启蒙算是早的,现在不教得深一点,反而白白浪费了他们的天资。”
况且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自然是能多教一些便是一些,将来走的时候才能安心。
后面这句话卓印清自然不会与俞云双说,只是抬眼一望窗外天色,笑道:“方才没有注意,原来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一会儿还回长公主府么?若是不回的话,便留下来陪我用膳罢。”
“今日没有什么事,便不回去了。”俞云双心思还沉浸在方才的事情中,半靠在他的肩头轻笑道,“我都已经想好了,待我们将来有了孩子,也要你亲自教导,定然比宫中那些老古董教得好。”
卓印清闻言沉默,背脊隐隐僵了起来。
“怎么了?”俞云双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直起身来诧异望他道。
☆、
“云双。”卓印清唤了她一声,清眉向中心微微拢起,似是有话要说。
俞云双本来想追问,只是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叩门的声音打断。
来者自然是蒙叔,只见他一手推开半敞着的房门,视线向着两人的坐姿一扫,在与俞云双对上之后,眉开眼笑道:“双姑娘来了?”
俞云双的脸皮子薄,饶是没有与卓印清紧挨在一处,还是有种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却刚巧被撞见的感觉。身体不自禁地向侧旁移了移,俞云双口中轻轻“哎”了一声,算是回应他的话。
蒙叔压根没看出来她的尴尬:“双姑娘有好些日子没来隐阁坐坐了,我这老头子没人陪着说话,整日里可是无聊得紧。”
隐阁之中除却卓印清,俞云双便与蒙叔最亲近。其实这并不奇怪,这凌安城中人人见她,都需尊称一声“长公主”,就连说话的态度也或是讨好,或是小心翼翼,唯有蒙叔还愿意左一声“双姑娘”右一声“双姑娘”地叫,将她当做一个自己晚辈来疼爱。是以俞云双得空的时候,也喜欢去蒙叔那里闲扯一番。
“前些日子府内事情太过繁忙。”俞云双解释道,“今日甫一得空,我便立刻过来了,蒙叔可莫要怪我。”
“哪里会。”蒙叔笑呵呵摆手,“只是双姑娘这几日未来,公子每天都一个人孤零零用膳,我看着都觉得可怜兮兮的。”
卓印清垂着眼帘,本是没有注意两人对话的,听到有人唤他,才抬起头来,神色有些迷茫。
隐阁没有官宦人家那么多长幼尊卑的规矩,卓印清怎么会寻不到人陪他用膳?
俞云双诧异道:“长庚斐然呢?”
“公子嫌他们二人太闹腾。”
“楚老先生呢?”
“公子嫌他太啰嗦。”
“那蒙叔您呢?”
蒙叔一本正经道:“主仆不同桌,公子虽不介意,我却不能逾越。”
如此挑剔来挑剔去,唯一不嫌弃的还不愿意跟他同桌而食,他不孤零零谁孤零零!
俞云双没好气地觑了卓印清一眼。
卓印清被蒙叔揭了老底,亦有些无奈,对着蒙叔道:“你是来唤我用膳的罢?再这么说下去,晚膳只怕都要放凉了。”
“对对。”蒙叔一拍额头,问道,“公子是要去正厅吃,还是端到这里来?”
“这里便好。”卓印清回答道。
因着卓印清病中有忌口,所以饭菜以药膳居多,品相可口,让人食指大动。
蒙叔为两人递了饭便退了出去,房中只剩下了卓印清俞云双二人,虽时不时有竹箸与瓷盘相触的轻响传来,却还是显得有些冷清。
俞云双出自内宫之中,自幼便被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熏陶着,只是她出宫之后率兵出征,久经沙场的经历,让她对于这些以精致为名的束缚看淡了许多。
忆起今日遇见的一件有趣的事情,俞云双说与卓印清听道:“你可还记得窦皇后的父亲窦仁?今日上朝的路上,窦仁的官轿与季正元的在道口遇上了,两人谁都不想让,僵持了许久,将后面的人堵了条长龙。最后眼瞅着马上要点卯了,季正元也急了,直接命轿夫撞翻了窦仁的官轿,头也不回地就向宫门口冲,留下窦仁在原地一面扶轿子,一面将他里里外外骂了个通透。”
虽说谦让是礼节与德行的体现,但是如今季窦二人互为死对头,谁看谁都不顺眼,若是其中一人让了另外一人,那就等于在示弱,必然会在朝堂上抬不起头来。
这件事情算得上是丑闻一桩,在平常,卓印清必然能饶有兴趣地与俞云双聊上个半晌不停歇,只是不知为何,今日的卓印清有些沉闷,闻言便只是淡淡一笑,道:“季正元专横跋扈,必然有自食其果的一天。”
“确实不远了。”俞云双道,本想将自己近日的布局说与他听,但一想到楚老先生千叮咛万嘱咐的那句莫要让阁主思虑过甚,还是停了口,又开始绞尽脑汁想其他轻松的话题。
卓印清却并没有让她继续想下去,为她布了一筷子菜之后,卓印清将竹箸放了下来,唤她:“云双。”
俞云双方向口中递了一口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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