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2 / 4)
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不知男子若是服用了,又会怎样?”
俞云双刚开始提起苦参之时,楚鹤便有预感她应该是察觉出了什么,此刻俞云双如此直白地问了,楚鹤若是再听不出来她话里有话,便是他太过愚钝了。
楚鹤一时想不出应该如何去回答俞云双,而俞云双显然也并未在等他的答案,伸手拂了拂衣袖上的皱褶,继续道:“楚老先生一直对我说,驸马每日所服的药以温补为主,每日按时服用,可以补心安神,敛肺止咳。”
“我将楚老先生的每句话都刻在心上,每日里按时提醒驸马喝药,却没有想到这药里面,竟然被人放了苦参。”俞云双说到此处,唇角漾出一抹冷笑,“苦参的气味独特,我今日在窦皇后的宫中闻到它的味道时,只觉得与驸马平时喝的药汤味道十分相似,当时我还觉得以楚老先生的医术,定然不会犯下误用苦参长期入药这样的错误,直至方才我路过隐阁的药房,在药炉旁看到还未来得及打扫的药渣时,我才知道并不是我误会了楚老先生。”
见楚鹤面上的神色瞬息万变,最终定格到了一片沉默,俞云双声带煞气道:“楚老先生说苦参这味药利弊掺半,是以在入药的时候都会仔细斟酌其用量,但是方才我路过隐阁的药房,发现装着苦参的药柜竟然被放在药柜最为醒目的地方,而在其旁边放置的,多为川贝当归等最为常用的药材。苦参在隐阁之中的使用显然并不如楚老先生方才话中所说的那般少,不知楚老先生是否愿意坦诚告知与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还是楚鹤第一次见到俞云双的怒火。不管坊间相传无双长公主多么威严跋扈,但是楚鹤不得不承认,俞云双在与隐阁中人相处的过程中,是从来都不会端着架子的,就连蒙叔那种素日里最喜欢将主仆有别挂在嘴边的人,对于俞云双都左一声“双姑娘”右一声“双姑娘”的叫得十分开怀。
平常从容温雅的人,一旦发起怒来才会让人觉得格外可怕。
譬如卓印清,再譬如俞云双。
楚鹤的眉头向着中央深深攒起,布着苍老皱纹的手一遍又一遍抚摸着下颌的胡须,心中百转千回,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俞云双口吻森寒的质问。
就在这时,伫立在一侧的卓印清却开始闷闷低咳起来。
这声音将两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楚鹤的视线向着卓印清瞟去,便见他一面捂唇低咳,一面对着自己摇头,示意他什么都不必做。
俞云双抬起手来,轻拍着他的背脊为他顺气。
待到卓印清的咳声终于停了,他转身按住了俞云双的手,声音沙哑道:“云双,你便放过楚老先生罢,余下的事情,由我来向你解释。”
俞云双闻言动作蓦地僵住,凤眸微睁,似是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卓印清牵过她的手,人却转向了楚鹤,对着他颔首示意他先行退下,而后才看向俞云双道:“其实此事与楚老先生并无关联,是我默许他以苦参入药,避免你怀上我的子嗣。”
此言一出,俞云双连呼吸都凝滞了,不可置信看向卓印清。
卓印清缓缓道:“关于子嗣这件事情,确实是我有负于你。”
俞云双的嘴唇张张阖阖,分明是想说话的,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半晌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恍然低喃道:“是……也是……你便是隐阁的阁主,天下之事你都了然于心,隐阁中发生的事情,你又怎么可能不知情……我竟然会以为这一切都是楚老先生的主意,而你也是被蒙在鼓中的那一个,当真是可笑至极……”
卓印清的眼睫微微垂下,在下眼睑处投下一片乌暗阴影,配着他纸一般苍白的面容,整个人看起来分外的疲惫。
他顿了顿,对着俞云双低声道:“我确实是知情的。”
虽然这份知情并不比她早上多少。
俞云双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你当时对我说,你是因为身体太弱,才无法让我怀上子嗣。你说你的身体需要调养,我当时那么信你,甚至还想过若是三年的时间不够你将身体调养好,我便等你五年,甚至十年!我一直觉得我们的时间很长,慢慢来总归是可以的,可你却在做什么?你竟然每日里在以苦参入药!”
所谓的调养身体,说白了其实就是五觉散去后还能不能留下一条性命的委婉说法,若是寻不到解药,他与俞云双三年之约便也就此终结,又哪里会有什么五年与十年。
与俞云双的这段三年之约,卓印清不得不承认,他后悔有之,但庆幸亦有之。
俞云双身为帝女,志在御极,子嗣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卓印清一直都知道。他又何尝不想在离世之前,有一个与她共同的孩子,这样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还能记起他在她的生命中存在过三年。
卓印清曾经也心存侥幸过,若是他能在这最后的三年中找到五觉散的解药,那么管它什么三年之约,即便是裴钧回来,即便能有更合适的人给她幸福,他都不会放手。
只可惜命运似乎从来都没有垂青过他。如今三年只剩下三个月有余,而他的五觉散也发作至了第四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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