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2 / 3)
恐怖,虽然没有入朝,但郎俊侠阴错阳差下,害了他的性命,同时也改变了许多事,如果现在自己坐在太子的位置上,他需要面对的势必更多,每一刻也许都将会有杀身之祸。
“四王爷吗?”武独说,“我看不透他,淮阴侯也有可能,毕竟……”
武独摇摇头,实在想不清楚,牧旷达反而变成了可能性最小的那个。
段岭问:“镇山河是先帝的佩剑吗?”
武独纳闷怎么段岭有点聪明过头了,竟能从如此有限的信息中综合分析并推断出这么多的内容出来,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段岭还在思考之中。
“你很聪明。”武独说,“但我还得提醒你一句,有些话你对着牧相,千万不能轻易出口。”
“好……好的。”段岭知道自己对武独说得太多了,幸而仍未引起他的怀疑。
“只要知道镇山河在谁的手中。”武独说,“就知道是谁密谋杀了先帝,还有一个可能,谁也不是,贺兰羯是忽必烈派过来的。”
又增加了一个可能,段岭十分头疼,只得暂时不去想它。
天边一片火烧云,这一夜里他们抵达驿站,在驿站里头过夜,段岭彻夜辗转难眠,听见驿站院中响起了武独的笛声,仿佛带着些许惆怅。
武独是一个认真的人,段岭心想,他的惫懒与孤傲只是他认真的某种佐证,他也许从未想过与任何人同流合污,始终是一把藏在鞘中的利刃。经过今日他的口述,段岭心里有个念头,武独是可以相信的。
这夜里,西川十分闷热,那是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到的征兆。
蔡闫匆匆经过回廊,身上满是粘湿的汗水,脸色不大自然,进了寝殿,朝李衍秋行礼,李衍秋正在喝药,桌上摆放着一封奏折。
“迁都之后,凡事你须得尽心考量。”李衍秋说。
“是。”蔡闫颇有点神色不定。
李衍秋喝了一半,注意到蔡闫的表情,问:“乌洛侯穆呢?”
“出京去了。”蔡闫说。
李衍秋又问:“皇儿没睡好?”
蔡闫勉强笑了笑,李衍秋便朝他招手,示意他过来,李衍秋称蔡闫作“皇儿”,视同己出,待他亦十分亲近,让他到身前案几边上喝炖好的燕窝,并看着他喝。
蔡闫的眉头像个打不开的结,李衍秋又朝他说:“你回来那天我便说过,乌洛侯穆谁也不放在眼里,让他跟着你,我终究是不大放心。这次是什么事又出去了?”
蔡闫想了想,说:“回乡祭祖。”
李衍秋叹了口气,想想又说:“将郑彦召过来吧,你五姑前些日子也提到过。”
蔡闫摇摇头,转而注视桌上的奏折,欲言又止,李衍秋注意到了,便遣退了周遭的人。
“江州离淮阴太近了。”蔡闫这才开口道,“让郑彦进宫,总觉得不大踏实。”
李衍秋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长久的静默后,李衍秋又道:“总要去与姚复打交道的,幸而你眼下还小,有四叔在,姚复还忌惮着牧家,又有谢宥守着,年末初迁都,应当还是稳妥的,近几年里,应当不会出什么乱子。”
“若你爹仍在。”李衍秋温和地笑道,“想必此时会说,早该迁了,怕他作甚,姚复还得惧他三分,你这点倒是不像他。”
蔡闫脸色稍稍一变,说:“四叔说得是,总归要迁的。”
李衍秋摆摆手,说:“深思熟虑是好的,但也不必惧怕,能学便先学着,来日慢慢地就会了。”
露宿
远方隐隐传来闷雷之声,武独回到房中,见段岭躺在床上,还睁着眼,看了他一眼。
“还没睡?”武独说。
段岭摇摇头,正要起身给武独让位置。
“你睡里头吧。”武独说,“地上脏,先前看小二拖地,那桶水,不知用了几年,陈年老井都比它干净。”
段岭笑了起来。两人同行上路,便就着驿站里头唯一的一间上房内挤了挤,床榻倒是够大的。
“回去说不定已迁都了。”武独随口道,“立下大功,牧旷达说不得要给间宽敞点的房子。”
段岭仍在想下午的交谈,问:“谢宥就在江州么?”
武独“嗯”了声,段岭出神地想着,仍惦记着下午武独说的那些话,他还想知道更多,但武独是个江湖人,他不熟悉牧旷达等玩弄政治的那一套。自古以来,君权与相权、地方与中央,俱是互相制衡,彼此角力的一场拔河赛。
他逐渐发现大陈经历了诸多战乱,终于度过最危难的时间后,休养生息的表面下暗流涌动,一个不小心,便将彻底倾覆,沉没。淮阴在江州西北,乃是上梓沦陷后,大陈的江北重地,地方豪强力量鼎盛,隐有与王权相抗之意。端平公主的联姻便是笼络淮阴侯姚复的一道手段。
这个时候迁都,相当于是与淮阴侯直接对上,也流露出了李家预备再次以中原为据点,收复北方的决心。在背后推动这一切的看似是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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