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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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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元丽接过东西道,今晚粉条炒肉吗?

小李氏道:“这全是给你弟一个人的,咱们还弄些菹菜做汤面吃。”

“你若顿顿给我吃肉,我也替你去挣个诰命来当了。”元丽手揩过肉条,晶亮亮的肥肉令她垂涎欲滴。

这却惹的了小李氏骂起来:“你若想吃好的,投胎到那些嫡出老爷们的肚子里,如今还能用两三个丫头,顿顿大鱼大肉,一个二个好吃懒做,整日就想着好的,你弟弟整日在学里费脑子口干舌燥,你平白呆在家里,还有脸吃?”

元丽那里想到自己一句顽笑的话能惹母亲这样怒气,小李氏却是回想起自己一整天在孟府的委屈,要借机撒气,两个便红眉毛绿眼睛的收拾起晚饭来。

正做着,就听隔壁屋子里炕上躺着的孟源伸长脖子的唤声:“元丽,你母亲到府上一日,必是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快先烧些水给她喝。”

小李氏本就渴的口甘舌燥,弯腰在水缸边勺水喝,今听了这话,又屈又怒,将那瓢摔到缸里,掀帘到了隔壁屋子,指着床上的孟源骂道:“我这命苦,还不是跟了你,你看看我跟着你这十多年,受过多少苦,受过多少气,日子过成这样……”

小李氏到底还是住了嘴,忙着去收拾那一刀肉了。等她将油熬好,又将肉片粉条炒好,孟平便也下了学堂回来了。孟平半大的个子,一件青衫洗的干干净净,头发整整齐齐,白净细长的手指交握着给小李氏请安道:“母亲一日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快来吃饭。”小李氏将碗揭了,露出里面热气腾腾的粉条炒肉,他拿过切成片的馒头就着便吃了起来。

小李氏出了屋子,才将跟着来的元娇逼到墙跟,竖眉瞪眼道:“你今日为何又跑到学里去了?你是要我打断你两条腿才会听话是不是?”

元娇也回瞪着她道:“打吧,打死了最好。”

“你祖母今日把洗脸水都泼到我身上了,我在毒日头里跪了半日,若不是你蒋家表妹求情,怕还要跪上一日,怕你们担心,我走了半日才回到家来做这一口饭,你竟敢给我偷偷跑出去,还拿平儿做借口,你……”小李氏气的混身都抖了起来。

元娇忽的便软了腿哭道:“母亲,就这一回,这一回我就死心了,我再也不去了,我求您别生气了……”

两个擦了眼泪进屋吃那碗菹菜面汤时,元丽也正端着大碗在刨自己的那一碗,全然不知母亲与姐姐之间还有什么秘密。

一弯月亮升起来,树影婆娑,摇晃着人间的悲欢离合,孟平吃过饭净了手,又去写字了,元丽趴在锅台上洗着碗,小李氏与元娇两个坐在炕上边做绣活,边耳语着,孟源就躺在她们的身边,从月光洒来的地方望去,这竟是安静详和的一家人。

☆、遭劫

孟府里,蒋仪终于等来了李妈妈从信使那里取来的信,她先看了整封信的外观,封口处是一枚火漆印,上书大篆的玉隐二字,这枚印章蒋仪倒是见过玉隐法师用,她曾替自己母亲写过一幅挂在自家佛堂的横额,上书“云烟供养”四字,压的便是这枚章子,蒋仪原来十分喜欢这几个字的意趣,常爱多看几眼,无奈后来孟珍去了,蒋明中便将这幅字都收起来不知所终了。

如今蒋仪看着这枚一封印,心便放下了一分,拆开信封,展开信纸,便见上在并不写首尾,只是寥寥几句话:老衲本居世外,有渡人之心,却难惹尘世之事,昔曾听得施主入我门中,想必是生时便注定与佛前有这段根源,而今听闻施主已到京中,欲问陈年之事,便也书下这封信,旧物俱在,止待远人亲取,老僧静待。

蒋仪合上这封信,贴身藏了,暗自揣算余氏派的第二拔人,也该来了。

李妈妈并不识字,也不知信上写着什么,因见蒋仪舒了眉头,便笑道:“小姐吉人天相,如今合该就是你去他家讨回东西的时候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等那注嫁妆到了孟府,老夫人自会替你寻门好亲,到那时,小姐便也熬出头了。”

蒋仪面上淡淡一笑,心里却道,讨是必得要讨回来的,还要连本带利的讨,只是那笔东西到了这府上,也不过是从狼窝掉入虎口,要到她手里,仍是一件难事,只是再难的事,也要人去做了,才知能不能做得成。

过了两日,余氏果然派了人挑着担子来了,担子里备了一筐西来的各色果干儿,一筐如今刚下来的新鲜水果,又有给李氏的一盒子糕点,在路上行了两日,不知味道如何,李氏如何看得上,全打赏下人了。

今即要去,李氏便请了孟安来,口述了一封信叫蒋仪带着,信里便是要蒋仪归外家所养,要孟珍一应嫁妆归家的话,徐氏又教了许多叫蒋仪如何叫庵中受苦,余氏后母虐待的话,蒋仪一一听了,却不曾放在心上,只盘算着自己的想法。

到了晚间,她将银屏福春两个支开了,便唤了李妈妈过来,李妈妈此番要打点大小事情,神情倒比蒋仪还要紧张。

蒋仪问道:“妈妈商定了几个婆子,可都是定准了的,定金付了没有?”

李妈妈低头道:“本来是叫了准了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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