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3 / 4)
约也知悉了吧?”
婉婉脸上不由一红,他这话提醒了她,他们现在已经算是未婚夫妻,不管她承不承认,这件事几乎已经板上钉钉,应该再也没有转圜了。她气闷不已,自己心里不痛快,知道不应当冲他使性子,但依旧有点怨怪他。
她脸上有了厌倦的神色,“王爷要是能够好好治家,何至于出今天这种叫人哭笑不得的事。”
她绝口不提上回城楼失约,他心里隐隐怅惘,追根究底查明情由,果真是变卦了。
或许她是看不起他的,做了乌龟才攀龙附凤,有什么可炫耀。他对这件事本身无关痛痒,毕竟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谋划的,如今目的达成,满心欢喜。但是长公主殿下并不这么看,如此尴尬的情况下被迫出降,她受了连累,必须和他一起承受流言,自尊心便一百二十分的受不了。
他暂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荣耀,对不起她,以后到了他身边,慢慢弥补就是了。他看着晚风里冻得脸色发僵的她,受她两句数落也不往心里去,转身比了比手,“时候不早了,我送殿下回宫。今儿殿下不愿意和我说话,等日后平了怒气再说不迟。”一面回首望司礼监方向,幽幽道,“我原本也是来找肖掌印的,不巧他没回来。倘或他在,大概不会叫殿下走在寒风里……”
接旨之后首先想到的是肖铎,对他来说确实讽刺。公主太年轻,多年来又习惯倚重他,想把他从她心里拔除,还得下一番苦工。他现在的心情是拈着酸,但怨而不怒,公主少不经事,没有错,错的是那个故作姿态的假太监。
他和她接触不多,然而对她的了解比任何人都要深。她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自己越做小伏低,她才越容易接受你。
她傲然走在前面,他微微挫后一点,不时看她一眼,每一次都有不一样的感触。也许喜欢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可以没有原则地包容,即便她无礼透顶,他也觉得可喜可爱。
婉婉因为他跟在身旁,颇有芒刺在背的无奈。今天半道遇上,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凑巧。有时候她也不免怀疑,他总是出现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真有些刻意而为的嫌疑。可是每回见到他的人,这种疑惑又没了,重新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她拿眼梢瞥他,风雅澹泊,没有半丝急进冒失,他最大的特点就在于此,莫名其妙令人心服口服。这个寒冬过后自己就要嫁给他……嫁给他,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婉婉望向天边流云,还是打翻了五味瓶,舌根上开始隐隐作苦。
“殿下如果舍不得离开京城,等大礼过后,我再带殿下回来。”他忽然说,“这事来得仓促,我知道殿下不安,不碍的,咱们可以缓和着来,殿下没有接受我之前,我绝不冒进,请殿下放心。我于殿下,确实是高攀,殿下不情愿也是应当的。但请殿下相信,良时的一片真心,天地可鉴,那日在潭柘寺里对您说的话,也没有半句诳语。”
什么绝不冒进,婉婉又羞又恼,他的温情脉脉,全都打成了别有用心。
快到顺贞门了,门券深深,尽头是另一个世界。她回过身来冷冷一笑,“我下降南苑,怕入了你宇文氏的门,就半点由不得我了。”
他拱起手来向她作揖,“我是外姓藩王,在长公主面前,其实应当自称臣。长公主与臣是君臣之别,臣绝不敢违逆长公主。”
她说好,好字尤其干脆利落,“那就请王爷立于贞顺门前,无令不得移步,希望王爷说到做到。”
她一股倨傲的语气,脸上还带着委屈后的执拗。从小娇惯的女孩子,就算再识大体,也有任性妄为的时候。他却没有任何不悦,颔首说好,就站在她指定的地方,面向寒风凛凛而立。
婉婉粗喘了两口气,拂袖便进了顺贞门。一直往前走,拐弯进夹道了,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铜环亦步亦趋跟着她,“殿下这样怕是不好。”
“有什么不好?他也认定了我和他是君臣之别,让他站着,他就得站着!”她迈进毓德宫,气咻咻地斥了一句,“不许再说他,我肚子饿了,传吃的来。”
于是寝宫里重新按部就班,公主什么时候做什么事都有定规,她用了点心和果子,歪在炕上开始看书,一看便是两个时辰,居然彻底把南苑王给忘记了。
皇帝来时满面怒容,进了寝宫直冲她面前,厉声质问:“你怎么能这么胡闹!”
婉婉甚至没有下炕迎接他,别过脸道:“我哪里胡闹了,请皇上明示。”
皇帝的大袖挥得呼呼作响,“朕才给你下旨,你就为难南苑王,这不是存心不给朕脸吗?这么大冷的天儿,你让他像靶子似的立在贞顺门外,叫人瞧了好瞧?你虽是长公主,人家好歹也是个藩王,你长到十五岁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叫朕怎么说你!”
婉婉才想起那件事来,不免一惊,慌忙转头看铜环,铜环的眼神已经确认了,她到现在还没松口让人回去。
两个时辰,南方来的人,在北方的冰天雪地里会不会给冻死?
“他还在那里?”
皇帝哼了声,“朕命人劝他回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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