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1 / 3)
矛盾
透过壁炉摇曳不定的火光,他轮廓清晰的侧脸埋进对方两腿之间的阴影中,似乎不满于费尔拘谨的坐姿,他的两手慢慢用力,将他已松开皮带的裤子扯到膝盖处。
唇舌间细微的声响无法被灵敏度欠佳的监听设备纳入,尽管如此,王子赤裸着身体以丑陋的姿势侍弄男人的私处,殷勤地像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奴仆,这画面的冲击力已经大到轻松击溃在场每一个人的理智。
“各位还需要再往下看么?”
在庭上持续笼罩着的唾弃和咒骂之声,以及审判团面无表情的麻木中,公诉人按了放映机的暂停键,眼角的余光掠过被铐在被告席上的青年,又厌烦地移开,不愿将目光停留在那里多上一秒。
“如你们所见,接下来的场景,全部都是令人发指的同性交媾,我不忍心再次伤害在座的感情。但可以确信的是,上官俊流在五年前被俘掠到悖都殖民地去时,就已经和这名敌方军官有染。这次里应外合的卖国勾当,是早有预谋。”
“只要仔细一想,不难串联起所有的线索。”他的声音响亮,如同一个气势汹汹的舆论领导者,让那些跟随着录像而积压起来的憎恶和屈辱感,在这临界点上井喷,“五年前已经被宣告为死亡的他,没有盟军方面的救助,一个人势单力薄,若敌军是有意阻拦,他怎么可能逃得出悖都的国境?除非他早已经和悖都方面达成了协议,而怀着这样的阴谋而回到贺泽来的……”
当一个身穿体面西装的男人以理智的姿态代言人群失控的情绪时,已没有什么理由怀疑他就是绝对的正义了。这样的论调使得坐在对面席位上被告方辩护人坐不住了,她不顾庭上早已一边倒的事态,立刻站起来驳斥到,“请您就事论事!不要无谓地煽动这里的负面情绪,说这些丝毫没有证据的话,会让人怀疑您的专业度。”
“我对我的当事人有多么深的城府不感兴趣。只是强烈质疑这盘录像的真实性。”女子仍然十分年轻,身型单薄,尽管如此,在所有人充满火药味的目光之下,她挺得笔直的脊梁显得不肯动摇,“作为最重要的量刑证据,我已要求在调查程序中使用最苛刻的标准去鉴定它。这卷影像不管从取景的位置,画面和声音的清晰度来看,都过于完美,实在非常可疑。”
“这是由军方的专业间谍安装的窃听器和摄像头,”似乎想要嘲笑对方的不自量力,公诉人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情报的来源绝对可靠。上官俊流之前所有的口供和录像中的对话都能互相应证,并且他也承认录像所涉及的所有内容的真实性。”
“既然如此,我请求公开这名间谍的身份!只有嫌疑人自己的供述是不足采信的,舆论的口诛笔伐也不能把一个人推上断头台。既然已经到了定罪的阶段,却还不把关键证人带过来对质,那么这场所谓的公平审判就是一场闹剧。”
“我们不可能公开任何一名间谍的身份,特别是在眼下时期,这是为了保护他后续工作的安全,是符合军法条例的。至于录像带的真伪……”男人说着转身,不慌不忙地从随身的大文件袋里拿出一张纸来,象征性地展示给审判团的法官们,“这是物证鉴定部出具的证书,此卷影像的母本经过严格的声纹同步和画面帧场鉴定,保证绝对没有经过剪辑、配音等所有的后期处理。”
“由于悖都方面的不配合,我们无法传唤其余的贺泽皇室成员前来作证,不过,他们同意让另一名当事人,也就是出现在本影像中的悖都军参谋长费尔上校,对此做出解释。他证明当晚,在郡蓝市区毗河路的宾馆套房内,所发生的事情和监视器录下的影像完全相符……”
女子突然变了脸色,纤细的手掌碰地一声拍在桌面上,“竟然依靠敌军提供的证词来判定我们的同胞是否犯罪,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听过最荒唐的事情!”
“如果你觉得这荒唐,那请你问问你的当事人──我们的这位同胞,跪在地上服侍敌人的那玩意儿算什么?!公开审判是为了让所有人知道他应得的下场,你还真以为有翻案的机会吗?!”
“好了,好了,肃静!”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制止争吵的矛头了,担任主审判官之一的苏伊法官总算敲了敲桌子,“控辩双方都请冷静,你们的言辞已经超出文明的范畴了。”
女子有些懊恼地将冲到嘴边的反驳又吞了回去,在轻微混乱所导致的间隙之间,她将目光投向被拷在被告席上的王子。俊流穿着单薄的囚衫,像在出席一个事不关己的剧目一般,自始至终都微垂着头,看着反射日光灯白光的旧地板。那双漆黑的眼珠像被嵌住一般静止,在这个唇枪舌剑的庭上丝毫不为所动。
“那天我在现场。”
“嗯?”
俊流轻应了一声,在被负责押送的狱警拖住胳膊的时候,他缓缓站起来,抬起眼帘注视着面前这个穿米色套裙的女子。她已放下了束在脑后的盘发,使得那张脸庞更加稚气。
是这个女孩,不知疲倦地在侦讯室和会客室与他沟通,用红色封面的本子记录每次对话,即使大多数时间遭遇了冷漠。
“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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