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2 / 3)
,他睁大了眼睛,情绪在一瞬间便出现明显的动摇。
“是真的。”就像在说一件于己无关的事情,他悠然地解释到,“她没有皇室血统,背景不明,我为了和父亲划清界限,摆脱上官家的控制,好另起炉灶,这个婚姻是有用的。不过……这不是唯一的理由。”
“真正的动机是我为了报复你弃我而去,所以才想将你的姐姐永远留在贺泽。我嫉妒你对她的爱,这是我潜意识里无法抑制的恶意。我想……既然我无法见到你,你也将见不到你唯一的亲人。”
齐洛不可置信地看着俊流这一完全陌生的面孔,开始感到有点反胃,双手不觉握紧了。
“我对她没有超过朋友之外的任何责任。”他的话不带一丝心虚,“你说我出卖她给敌军?恰好相反。那时我与悖都达成了协议,我将国家交给他们管理,而他们保证在最大限度上保护贺泽公民,特别是皇室成员。你也知道,后来首都和全国各地都爆发了内乱,把她交给悖都军是为了安全着想,她虽然表面上是王储妃,手中却没有任何实权,悖都军根本不屑于迫害一个无利害关系的人,这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所以是她自寻短见罢了,我这样说你清楚了吗?”
“住口。”虽然用了最大的理智来招架对方的话,齐洛的愤怒却根本不听劝解地升腾起来,俊流没有起伏的语气触动了他最敏感的痛觉,毫无顾忌的冷语指向的是一个已经逝去的亲人,这种失去原则的刻薄让齐洛忍无可忍。
“你难道不觉得她是一个人吗?她没有自己的意志和尊严吗?你既然欺骗她的感情,摆布了她的生活,最后还把错误推到她身上?”
“不过就算死了,也没有什么好难过的。”俊流的目光紧紧看着他,却似乎完全忽视了对方的反应,像着了魔一般自顾自地继续说,“她很幸运,不用顾虑以往的错误,也不用为任何事承担后果,痛苦和悲伤也不用再忍受,撇下所有和自己有关系的人,只要这样就可以逃避一切了,像偷偷走了一条最占便宜的捷径,真是令人羡慕。”
“够了。”
脸颊直到脖子都越来越僵硬,齐洛感到自己在用全身的力气挤出这两个字。俊流的每一句话,都隐藏着他更多难以面对的恐惧。原本以为已经不会再遭受更致命破坏的废墟,又被对方接二连三地轰炸,那种迅速和猛烈,让他的脑海中回荡起刺耳的悲鸣。
“如果你的姐姐还有利用价值的话,谁也不会让她死得那么轻松,这一点你应该庆幸。你大概根本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活着吧,也许我曾经和你一样,抱着活下去就会有希望的想法,可那对现在的我来说就是放屁。”说到这里,俊流突然露出的笑容,像一袭明亮的刀光般割伤了他的眼睛,那裂口满是凄厉,“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在来这里的路上被侵犯和虐待过多少次,若哭着求饶能够躲过,就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更多的时候即便被那些押送官强暴,也还要强装笑脸,像个妓女一样迎合他们,忍着想吐的感觉表演高潮,只为维持一条根本就不想再要的贱命……!”
“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一声失控的咆哮在耳边炸开。他的囚服领口猛地收紧,视线震动着,身体随即被一股力量拉了起来,脱离了固定的椅子,在手铐发出一阵混乱的碰撞声时,俊流以为一记拳头又会紧接着狠狠地砸在脸上。
似乎是有一阵风拂过脸颊,然而却比想象中轻柔万倍,只有一点小面积的体温,带着湿润的气息紧紧覆盖在唇上,呼吸节奏的重合吹动在耳畔,世界仿佛突然缩小到了互相接触的那一点上。
他睁开眼睛,看见几厘米之遥处,齐洛右眼的灰色瞳仁里聚集起一点晶莹的亮光,在微微闪动之间,便涌出眼眶倏地滑落到嘴角,像那伤口渗出的透明血液,静寂无声地揭示着一处微小切肤的痛楚。
“求求你,俊流。”他小声说,用一种瑟瑟摇曳的烛火般绝望的气息,“停止吧,在我想要放弃你之前,不要再撒谎了。”
俊流聚精会神地看着这细微之处的动人景色,似乎被那挂在脸上的一线亮光深深吸引,这是认识齐洛以来他第一次见到他的眼泪,竟然会是那么纯粹的美。让俊流忍不住抬起手,小心地用小指去触碰那脸颊上挂着的脆弱结晶,并看着它融进指尖的纹路中,像一片新雪那样了无痕迹。这一秒像是万籁俱寂,让他产生尖锐耳鸣的噪音立刻消散平息了。
“如果对象换成是你的话,我大概会真的很享受吧。”
唇上的温度还没来得及退却,俊流将湿润的指尖握进掌心,对眼前疲惫的男子露出一抹笑容。
“怎么办……我真喜欢你这个样子。这样好么?如果你跟我上床,我就告诉你所谓的真相。”
齐洛的手从他身上滑下来,完全呆在原地。各种情绪在他脑海里都集合成一片苍白的嘲笑,用一种他完全不懂的形式,巨大而空洞的茫然开始从四面八方涌进身体,快要让他晕眩。
俊流那张触手可及的脸还是漂亮得不像真的,他像意识到什么一般,又叹了口气,“真不好意思,我忘了,若你失去处子之身的话,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