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儿(2 / 3)
中,也许刚好是晚饭时间,在灶火旁忙碌的,还有不少妇女的身影。
凌驹拉长着脸,风尘仆仆地帐篷之间穿梭,并不住地左顾右盼,像急着找寻什么。彦凉正想要开口问个究竟。侧后方便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呼喊。
“爸爸!”一个只有三、四岁大的孩子穿着小背心,一路雀跃着跑了过来,却因为没留神脚下,一下子被地面的土坑绊倒了。
彦凉还没反应过来,站在身旁的凌驹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那团东西一下从地上抱了起来。
“吉儿!”他欢呼般大叫起来,抱住这个出现得太过突兀的小动物转了一圈,热情地揉着她稀疏的短发说,“太好了,你没事!”
那种完全从内心迸发出来的笑容,彦凉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就从未见过,但是让他感到意外的,当然不是凌驹脸上一个陌生的表情那么简单。
“我刚奇怪这小崽子怎么吃着吃着就把碗扔在一边跑了……”很快,一个女人的说话声由远及近,像是追在孩子后面过来的。她已上了一定年纪,却体态匀称,穿着已经看不出本色的旧碎花裙子。看到凌驹后,眼角的皱纹也都如释重负地舒展开了,“我的天,你总算是回来了!”
“居香婶婶,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凌驹一手依然紧抱着孩子,空出另一只手拥抱了她,“这次任务碰到点麻烦,花了些工夫才勉强过关,我非常担心你们会遭到攻击,或者跟不上部队的转移……谢谢你一直在照顾她,给你添很大麻烦了吧?”
“要是个臭小子我就不伺候了,吉儿我还总觉得她太安静了呢,每天就只问我你的去向,其余时间都不怎么说话,呆头呆脑的。”居香说完,突然夸张地皱起了眉头,并用力地推了一把凌驹,“我的妈呀,哪里来的臭味,你又是半个月没洗澡吧?!头发都结成那样,虱子住了一窝了吧?把孩子给我,别传染到什么细菌!你赶紧去提点水洗澡!”
“小闷蛋,先跟婶婶去吃饭,爸爸洗完澡再来陪你玩。”凌驹看吉儿很乖地点了下头,才把她递给了居香。紧接着,他才终于想起了身后还有一个大跟班,回头看了一眼彦凉,发现对方已经在几米开外抽起了烟。
“对了,婶婶,你那里还有剩饭么?那个人是跟我一起的朋友,能不能帮我们准备点吃的?”
“什么剩饭啊,每天就我和吉儿两个人吃,哪知道你会回来!还不是只得给你们煮新的。我就在前面尽头的那间帐篷里,你俩洗干净了一块过来!”他故作生气地嗔了一句,便抱着孩子快步走了。
吉儿一路向他挥着手,直到他们的背影变得很小,凌驹脸上的笑容还意犹未尽地保持着。
“没搞错吧,你竟然有了小孩。”彦凉走过来,说话时抽动了下眉毛,似乎是按捺了好久的惊讶,之前那三口之家的氛围太和乐融融,显得自己完全是个多余的存在,这让他很是不爽地退到了一边。
“之前首都暴动的时候拣到的小包袱,”凌驹无奈地笑了下,目光仍旧没有偏移,“她就躲在一处被砸烧过的屋子的废墟旁。因为惊吓过度,屎尿都拉在身上,话也不会说。我没带吃的,就把还穿着的军服脱下来给她御寒,结果就一路跟上来了……。”
3
起义军营地里的夜晚,有一种不太相称的宁静与祥和。
也许是很久没有和普通人在一起生活,即使才短短几个小时,也让人有一种久违的归宿感。露天的灶火煮着各种东西混杂的饭菜,忙个不停的妇女帮他们洗掉脏衣服,身边还有个小孩忽隐忽现。路过的邻居看到这两个有点陌生的男子,也会主动打声招呼。虽然这里仍然施行的是军事管理,但似乎连士兵们都被这生活气息感染,在不远处,他们和平民坐在一起低声聊天。
彦凉背靠着一棵树,站在帐篷前的小块空地上,仰起头抽烟。周围没有风,吐出的烟缓缓在眼前晕散,融入漆黑树冠间缀满星光的夜空里。耳边充斥不知名的虫鸣,夏日森林里的蚊虫异常厉害,它们被灶火吸引而来,不断地叮咬他光着的上身,怎么也驱赶不尽。
看到他烦躁的表情,凌驹忍不住说,“你过来靠柴火近一点,我刚加了些特殊的干草来烧,烟会把它们熏走的。要不你就进帐篷里呆着。”
彦凉果然乖乖采信了前者,朝灶火的位置挪了过来。
两人狼吞虎咽的吃相超出了预料,居香赶紧换了一个大点的锅又煮了一次,才算把他们的肚子安抚到位。吃饱喝足后彦凉又点燃了一根烟,百无聊赖地看着凌驹和那来历不明的小丫头玩亲子游戏。
不过,即使是他这样特别不待见小孩的人,也不觉得和他们呆在一起难受。吉儿确实很安静,不像别的小孩那样悲喜无常,除了一点依依呀呀的声音外,彦凉唯一听到她清楚说出的话,就只有“爸爸”这两个字。
这时,他们抛来抛去的小沙包恰好掉到了彦凉的脚边,站在不远处的凌驹就像是故意的,拍了拍手对正忙着四处瞎找的小闷蛋说,“在那个叔叔那儿,快去抢。”
看到那小丫头丝毫没有迟疑,径直朝自己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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