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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一小时候,他们又再度落到同样的境地。莫德不小心撞到了某个棺材,又唤醒了一大群骷髏。
「我以为谨慎行事是成为法师的基本要求!」兰斯抱怨着:「迷路、把钥匙弄丢、还引来了这么多骷髏……你何不转职去敌方当卧底?」
「我的老师也说过类似的话。」莫德闷闷不乐地说:「可是我必须说,你那是刻板印象……不是所有法师都能随时保持冷静,法师工会颁布的行规里没有谨慎行事这一条──」
「你说得没错,也许你现在就可以试着施法弄个大爆炸,相信你们行规里也没有规定不能在魔物的巢穴里自我毁灭!」兰斯快速地挥剑,三两下就解决了好几隻骷髏。
「是没有,可是有规定不可以使用魔法殃及无辜民眾……」莫德摊手:「好吧,我真的很抱歉,可是我保证我们都会活着出去的。」
「我们当然会!」兰斯大叫,一面把最后一隻骷髏的头颅砍落。
莫德小心翼翼地跨过地上散落的骨头。前一秒它们还兇猛地攻击所有接近的活物,现在全安静地躺在地上,就像当初它们被埋进去的模样。即使如此,不久后这里飘散的黑暗力量还是会驱使它们重新站起来。
人们说这墓穴受到了诅咒,但在这世上像这样的地方并不少见,倒像是一种自然现象了。
「其实我还满喜欢骷髏的。」
「什么?」兰斯收起剑,他觉得自己快要无法抑制把剑挥向法师的慾望。
「不会流血,」莫德轻轻地说:「好像自己不曾杀生一样。」
「……」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成为法师吗?法师有数种不见血的杀戮方式,能轻易遗忘自己夺去的生命。」
兰斯不明白,这个神经大条的法师为何突然露出如此忧鬱的表情?他猜想莫德也许有心里创伤,那么他就不应该对他那么严厉。
「骷髏严格来说不能算生命,他们是死了的人类,不是吗?我们所做的的并不是杀戮,而是让他们安息才对。」
「啊,什么?」那边的法师还沉浸在自己的蓝色小世界,「恩,你说得对……」
「可是我刚刚不小心击中一隻老鼠。」他难过地说。
收回前言,这法师超烦的!
「这算什么?我忙着攻击骷髏,你就开着防护照没帮忙法术还射偏?」
「因为我看你很厉害的样子,就觉得不要打扰你比较好……」莫德实话实说,很多人说过他什么都不干的时候远比做事时有用得多。
「你……」兰斯正要抱怨,却像想到什么般闭上嘴。
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被对方影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让他万分惊讶──他向来不容易被别人牵动情绪,也不轻易表露不满。要知道在发生纷争时,先按耐不住的那方总是容易被鑽了空子;他善于等待,不动声色地观察,在对方露出破绽时一一击破。
然而他却对这个刚认识不久的法师卸下了防备。为什么?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兰斯的脸上已经掛回温文的微笑。
「走吧,我们快到达出口了。」
莫德偷偷覷着兰斯,觉得那样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还不如朝他发火呢,这样的话他还能道个歉──事实上他比较擅长应附后者,他可以算是经验丰富了。
出了墓穴时,莫德手里多了一串可以证明他通过骷髏巢的锁鍊(当地的议事处放在墓穴的出口,让冒险者至少有纪念品可以带回去炫耀),兰斯则是多了几处衣服上的脏污。
莫德心痛地看着兰斯华丽外套上的黑色斑块,这件衣服也许可以让他少缴一天的学费,就算只有一天也够让人高兴了。不过对于剑士来说,能够从数十隻骷髏的攻击下保有衣物的完整已经是非常技术精湛了。
「兰斯,你为什么不穿护甲呢?」莫德忍不住问道。
兰斯想了想,「太丑了。」他诚实地说。
「可是你看,都脏了!」莫德心痛地叫道:「可惜了这么好的衣服……」
「你在意这个?」兰斯笑了起来:「别担心,这种衣服我多得是。」
他笑起来的样子就像个斯文俊秀的富家公子。莫德心怀疑惑地望着他,觉得像兰斯这样的人应该待在豪华大厅里享受下午茶或社交舞会,而不是身处邪恶的墓穴麻利地将骷髏一隻隻砍落。莫德曾和剑士组过队,兰斯并不像他们那么有系统性地攻击;他的剑法看似随性,但速度与精准度都异于常人,就算被围攻也能在最后一刻挡下攻击──那精湛的战斗技术怎么看都像是个老练的冒险者。
莫德从没看过冒险者穿成这样的,不管他们有不有钱。事实上冒险者通常出身贫困,无法接受良好的训练,否则他们应该会被称为剑士、战士、武术家,甚至是法师。虽然冒险者是一种通称,但大多数时候,这个词代表的是一群亡命之徒,为了翻身──为了金钱而卖命。
既然不缺钱,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呢?
莫德想起自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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