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次振翅:(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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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虫逐腐肉而食,不过现在他们在这里养了这么长时间,估计鲜肉也吃吧。不知道在这里呆上两三天你会不会被他们啃光啊?”
随着一声干脆的关门声,我的心沉到了底,那些虫子闻到血味都涌了过来,几乎将我淹没,我挣扎的想要起来,过度虚弱的身体让膝盖难以支撑我的体重,黑色的虫子跳上来,咬开刚刚愈合的伤口,咬噬着里面的嫩肉,失去指甲的手指脚趾被咬的钻心的痛,我痛得惨叫。
而恐惧和绝望才是真正将我击败的东西,那些黑色的丑陋的虫子。
我难以叙述出之后几日的遭遇,在身体早已破烂不堪的时候,在我似是已经死了的时候,我被带出了虫室。
我见到了莫凝霜。伤口止不住的流血,甚至还有些虫子闷死在伤口里,露出一截黑色的脚。
我用不成人样的脸看着他,用残破的身体面对他。
而他依旧强壮,霸气,眉宇间是帝王之气。他看着我似是吃惊似是难忍。
我心中冷笑,你是的不信任,只是一个小小的怀疑,怀疑我的出身,怀疑我的身份,一个简单地决定就害我如此,为何现在假慈悲,真是太可笑了……何况你看上的只是我的身体,你对你也只是利用,迟早会杀了你,现在这样的结局算我输了,我本就不是什么擅长赌博的人,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算我最有应得,若真是怜悯,赐我个痛快。
要死吗?就这样死掉?
“莫……凝霜……”我的声音如拉锯。
莫凝霜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我居然直接叫了他的名讳。
“想看我死吗?想看看我的心吗?”我如行尸走肉般拖动哀嚎的身体,在地上难看的爬行着,拖出一条血印子,我低低的笑,很难听的声音。
外掀甚至掉落的指甲的手扣住青石砖,我摇晃着站起来,青石砖上立马留下血色的痕迹,我拿下烛台,烛台的重量使我跌坐在地,蜡烛被摔灭了,我靠着墙坐起来,拔下来蜡烛看着尖钉,露出了笑靥,这笑靥犹如三月春风般含蓄,如六月朝阳般灿烂,如九月青空般纯粹。
莫凝霜面对着我笑容眼神是迷茫,嘴角紧紧地抿着。
“我把心剖给你看,你就安心了吧……”没有犹豫,尖锐的刺扎入胸口,我笑着嘲笑自己可怜,连死都是都是做戏。
“等等……我剖出来给你看……我没什么力气了……”我努力向下滑动插进胸口的烛台尖,却因为疼痛和虚弱的身体而进展缓慢“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剖出来……”
“不……”莫凝霜摇头,“快住手!”
七日后幽凤阁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草药香味。庄伯坐于屋内,一遍遍的拨动琴弦,琴音杂乱,他望向窗外正直深秋,草木凋零,夕阳垂下,死气沉沉。
门被推开,庄伯看见来人,有些凄凉的琴声戛然而止。
庄伯眼中本来的清明化作怒火:“你来作甚!你可知……罢了!你快离开这里。”
莫青舲皱眉,“我只是来看看,他还没有醒吗?”
“看看?”庄伯冷哼,“三日前公子被皇上带回啦,怎不见你看!公子在牢狱中怎不见你看!现在你来看什么?”
“我真是给他找了一个忠诚的仆人。”莫青舲的眼睛眯了眯,“我与惊蝶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莫青舲走到床榻边,少年安静的沉睡着,露在外面的脖颈手臂都缠绕着绷带,脸颊额头上满是伤痕,原本清秀隽丽的脸颊几乎看不出本来的容貌。
庄伯看着,眼中的愤怒化作伤感,转过身,离开了屋子。
七天前,惊蝶被莫凝霜亲自抱着从天牢中带回来,当时的御医只是说生命垂危,他尽力而为,一切全听天命。
以死言志,哪个傻子会做出这样的蠢事,不能等等自己,在给自己一些时间吗?当找到御医的时候,莫青舲才知道一切都太晚了。他很忙,忙着将自己从这乱麻中摘出来,他步步为营,不能走错一步,不能因为一个惊蝶,坏了整个大局,等他处理完一切便会将他从那个地狱拉出来,可以一切都太晚了,而惊蝶等不及……
御医回忆说,惊蝶的身上,鞭伤烫伤扎伤都有遍布全身,大多数都已经化脓,手指指甲被翘掉,下体的伤害尤为最重,他甚至从惊蝶身体中取出了一节三寸长的铁棍,一些钻进身体的虫子闷死在了皮下,伤口严重感染,他能活到这时已是奇迹,那扎进胸口的烛台若不是他体弱无力,再深一点便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
干净的手指划上肿胀的脸颊,惊蝶总像个孩子,打个手板都会眼泪汪汪,大呼痛得要死,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那样的痛……一定是锥心刺骨的。还有那些虫,他记得惊蝶最怕的便是那些虫子,一只小小的潮虫便能将他吓得失声大叫,自己曾用蛐蛐儿来捉弄他,他居然被吓哭了,把他揽到怀里后他居然没有反抗乖乖的环住抱着自己的腰委屈的抽鼻子,吓得浑身颤抖,自己趁机占了不少便宜。握住缠满绷带的手,惊蝶沉睡中似是因为疼痛而轻蹩了眉毛,莫青舲不由自主的吻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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