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鬼与邻居(2 / 4)
何是好,但原本会大发雷霆的大婶却来个大转变,温柔地笑了笑,轻声细语地唤着夏久。
「你知道为什么今天要找你来吗?哼、哼、哼!」诡异的笑声令人寒毛而立。
夜晚的寒风从地上滚了上来,掉落的破碎枯叶「嘎吱、嘎吱」地被推着走,夏久脚踝着实地感到寒冷,刺骨的冷冽,身体贴满不知写了什么的符咒、脖上带了好几条十字架项鍊、手上还有十串佛珠,这全是欧巴桑们给的战斗装备,但现在夏久的生命力已未战先败。
一人站于隔壁大楼前,抬头仰望这先前以为只是个平凡公寓的房子,现在多了点故事性就完全不同,老旧的乌黑磁砖有如被鬼火烧过,四楼没有灯光的屋子,黑得似有壅塞的影子挤在里头,阴魂不散。
「叭───!」
剎那,飞啸而过的汽车喇叭声刺进夏久那风声鹤唳的心脏,整个人揪了起来。
「要回去吗?但欧巴桑们殷殷期盼我能解决这件事,说什么她们是柔弱女子,而我长得高大、生得壮,根本是两码子事呀。」
夏久低下头叹了口气,吐出所有害怕,在天人交战,全身停止不动大概几十分鐘后,决定还是牺牲小我以完成大我,使出一股衝劲,猛力抬头往四楼瞪去,却差点没把今天的晚餐吐出来。
有一位穿着白色衣服的人正站在窗边,往楼下盯着。
「出、出现了,我、我必须和她谈谈,拜託、拜託她升、升天一下。」
连话都讲不好了,夏久没信什么宗教,紧紧握着十字架,嘴里只好唸起以前在国文课本里所学的文章。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平常楼梯一步可以跨四、五台阶,今天只能一脚半格两脚一格,但就算走得慢,也是有结束的时刻,寒毛直立地抵达四楼,半瞇着地眼睛却没见任何身影。
「砰!」
这时,一双手使力地搭上夏久软弱的肩膀,马上全身化为僵硬无比的石身,吞进颤慄的口水、呼吸畏惧的空气,此时发现书上那些如何让人放松的绝招,现在一点屁用也没有,冷汗已经紧张到喷下来,却没有人能阻止他狂乱的心跳直升上飆,如机器人般,头一小格一小格地转过头去。
「啊!!!!!!」
那双手的主人脸色苍白,眼睛爆满血丝,嘴唇乾裂,头歪向左边,黑眼圈让卧蚕像是凹陷下去,嘴里发出低吼,凌乱的棕发遮满脸,只剩那只右眼狠狠地斜眼瞪着夏久,慢慢地将脸靠近。
夏久惊恐到眼白变得两倍多,但映入这被吓大的眼睛里的人不正是秋记吗?
「秋记!」
夏久生气地推开,只见像纸般轻的秋记重心不稳,那披头散发马上飞起,穿着雪白的睡衣的身体有气无力但仍努力站稳脚步,张开龟裂的嘴唇发出低鸣。
「呜……我一直在等你。」
「一直在等你。」
「你,为什么不回来?」
夏久耳朵被如此沉重又诡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抓住,双脚迅速退移到墙旁,颤抖的手紧抓冰冷灰色水泥墙,眼前这人不是秋记,他又变成谁?
「我是夏久,你不记得了吗?」
「咦?夏久?原来搞错了,歹势捏,哈哈。」
台湾国语?一个鬼讲台湾国语?
原本恐怖的氛围被这么一开口,打断所有紧张氛围,发现鬼魂也这么平易近人,终于松了口气,弯下腰再仔细盯着那鬼,虽然还是挺吓人的,但一脸就是秋记的样子,鬼魂道了歉就转身慢慢地走下楼,夏久马上叫住他。
「你是秋记吗?」
「我不係呀,我叫小梅。」
「你……是在等你的丈夫吗?」
「他不是我老公。」自称小梅的秋记缓缓转过头,用慢板的速度说着话。
「我没有这么不要脸的老公,他和那个死小三逼我自杀!所以我决定跟着他们,每天都抓着他的肩膀感觉我的压力、我的恨意!」
小梅边说边摆出将人压死的动作,夏久看他这么气愤,为了不要成为怨恨底下的牺牲品,决定默默逃走,但秋记却挡住往楼下的阶梯,换个方式往上逃,没想到秋记竟然也跟过来。
「听我说……真的好不干心。」
小梅上前抓紧夏久的右手,力气大到连身材壮硕的夏久都疼痛,看他停下来点头才让缓缓松开手,夏久抬起右手一看,全是手指压上的红印,力量不容小覷。
慢慢地走到窗边,变身为小梅的秋记仰望今晚差一点点就变圆形的皎洁月亮,想到自己一生却永远无法圆满,不禁流下遗憾的泪水,配合呜咽声,开始诉说过去的不满及难以承受的悲伤。
当年,发现老公劈腿时,那个小三已经怀有身孕,因为我不肯离婚,他竟然趁深夜回家时,和小三一同把正熟睡的我用麻绳綑绑在椅子上,硬撑开我的嘴灌进农药,不管怎么挣扎,喉咙的灼热感只会愈发愈烫,烫到我窒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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