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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胤华!你要跑去哪?」
不愧是平常有锻炼,有如此强的爆发力,短跑距离根本追不上,欧品管只能落在后方喊话。
方胤华猝然停下,朝着天空大吼:「去不了!哪里也去不了!」
「就留下,别想这么多。」
夏季晚风微凉,良久无人说话,也无人追来。
好多好多个夜晚都像今夜一般行走在外头能令人身心舒畅放宽心胸,他们租赁的房子有小阳台,每当谁心情不好或想放空放松踏上小阳台眺望远景,在那里听见的声音跟空旷的室外一样,使人寧静。
方胤华颓丧地蹲在地上,低头看不出神情,欧品管走近轻拍一下他的头,揉乱一头细发。
「我是不知道也无法理解喜欢同性的想法,今天换做是我知道别人喜欢阿海,绝对是施以一顿毒打或者其他方式让他死心,所以你在担心什么呢?不被信任的感觉不好。」欧品管的想法很一般,非同性恋者或许能因为三言两语接受你是同性恋的事实,却不能接受自己被同性所喜欢、所追求,视为洪水猛兽避而远之,更惨的是谣言漫天与畸形、变态、有病画上等号,从此无翻身之地。
乖乖学弟是他们手中的宝贝,翻遍身周是再也找不着第二个贴心、沉默、坚决付出的人了,先不论他是男是女,能安定人心的存在很少很少,他们十分有幸能够结识这位学弟,并关係亲密。察觉方胤华喜欢同性对像是身边的人时,说不尷尬没疙瘩都是假话,甚至怀疑过方胤华所有的举动跟曾经,差点全盘打翻对这个人的信任与存在,幸好还能在冷静过后捉着平常生活的细微点观察。
无论是信任一个人或者被一个人信任都困难重重,方牧的粗神经跟三人相比是一种互补的衝动,直线条走到底都能了,为什么心思拐弯抹角习惯多想的人办不到呢?
欧品管才真正放下心中的怀疑,正视眼前的学弟,是一个同性恋更是一个喜欢他好友死党的人。
「对不起,我很害怕。」他还是缩着身子蹲在地上,抬起头正视欧品管,眼眶有点微红。
人无法看见自己的表情,心情思想会呈现在脸部,当下混乱的情况一定无法掩饰,眼角、嘴角,到喉咙颤抖吐出的破碎声音时,他真的以为自己即将被嫌恶,想继续栖身在爱慕的人身边却可能不行了那种感觉,既痛苦又难过得快要死掉。
「我也曾经害怕过,质疑我所看见的乖乖学弟是虚假构筑成,受伤的就不止你我还有一直信任你的阿牧跟阿海。」欧品管弯腰在方胤华身边蹲下,热得有些出汗。「还好,你始终如一,不管是对阿海还是我和阿牧。」
方胤华不能理解的看着欧品管。
「好奇什么时候?」欧品管轻笑两声。「生病使人脆弱,胤华,那次我跟阿牧看得很清楚,加上阿海参与的活动你必到,没有的则经过再三考虑。其实你掩饰的很好,我猜你妹妹应该也没发现,要不是跟我们同住能够观察到点滴变化,或许还不会这么肯定。」
似乎在组织言语的方胤华仍然一句话也没说,就是盯着欧品管。
「话说回来,阿牧想通的比我还快哦。你不知道吧,阿牧的二哥也是……嗯,同性恋。」话讲至此对于这三个字还有些不习惯。「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所以阿牧的反应你就别担心了,家中有例子加之阿牧的个性,除了心直口快的缺点外真的不必担心。」
「对不起,添麻烦了。」
「不需要道歉,收起来。」看看那张颓丧快要哭出来的脸,欧品管心思有些歪,尷尬的咳了两声。「你已经比任何人都好了,道歉我们不需要,就做自己想做的事吧。至于你对阿海的感觉──」
恶意的停顿让方胤华心被悬吊得高高的,紧张的直盯着欧品管的眼睛。
真是清澈有神的大眼,不知道阿海被这双眼睛盯着看的时候有没有觉得怦然心动,但被全心全意的放进心底是一件幸福至极的事吧?
「先说好,要是你的行为不妥当──当然这个机率太低,或者阿海发现自动疏远你,我就会帮他。」真不知道是该发现好还是不发现好。
「谢谢,真的谢谢你们。」方胤华的声音有一丝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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捲土而来的墨香味再次充盈整间客厅。
墙壁上用黏土贴了八张从点到完整的永字宣纸,出自方胤华漂亮的笔跡,被书法追杀二人组正一人占据一张小茶几,勤学苦读中。
「学弟绝对可以成为严师,这种教学方式比起国中老师拿着教鞭站在背后还可怕。」
方牧与欧品管交头接耳,抬头墙上是具有暴力效果又带着书香文艺气质的书法,背后是坐在电视机前面专心看书又一边剥着四季豆的方胤华。
拿着刀比拿着任何教鞭、棍子、柳枝还来得有压力恐怖,虽然知道学弟不管如何都不会拿刀逼迫他们认真,但刀在人的手中而对教他们感到有些许愤怒的情况下,还是造成了实质压力。
「我们是脑子进水还是撞到,培养气质的方法绝对不只写书法啊!」欧品管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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