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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郑理内心残存的一点希望。
他木着一张脸,像个呆子一样盯着严栩的眼睛,平静无波没有愤怒生气,只像海一样的寧静,整间房子里除了呼吸声之外就没别的声音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理像解除化石般动了动握住酒瓶的手指,低下头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可以借我衣服让我住在这一晚吗?」
「好。」严栩立即起身进房取了整套换洗衣物给他,郑理接过手只是轻声的答谢,低头走进浴室,不一会水声哗啦啦的传出来,当严栩打开他的第一罐酒时他听见混合着水声的啜泣声,非常难辨认。
喝着酒,边听着那哭声,严栩喟然靠着椅背,头仰望半明半暗的天花板,直至最后那声音哭到都哑了还没有停。
郑理垂首怀抱衣物躲进浴室,水自莲蓬头洒出淋溼全身后眼泪就跟着水一起涌出滑落。
他一边低泣一边僵硬的清洗自己,严栩说的那段对话像跳针的光碟一样不断重复,原来被背叛这么痛,原来信任丢出去像狗咬着了包子就跑。
扎在心上的针比较痛,还是扎在手上脑袋上的比较痛,郑理已经不知道了。
远比那晚察觉小艺抄袭还要难过,何只抄袭是现实,就连付出去的感情也从未被当过一回事。
『如果我插手,今天这样的可能是你,你要我放任你被同样对待?不,我办不到。』
『明白。小艺,我喜欢你。』
「呵呵……呜……」摸不清自己究竟想笑还是想哭,颓丧的坐在地上放任水不断流失,水沿着磁砖地漫延视线朦胧的看着它们被一次又一次的水波撞击,然后进了排水孔。
那每一晚的检讨、每一晚的笑容,道肢体缠绵、耳畔边低柔的关怀与亲吻都是玩弄。比起原先郑理失去更多的勇气去找小艺摊牌,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懦弱,是什么影响他?还是他从没有坚强过?
「咳、咳咳──」他想吸口气却被水呛到,狼狈咳嗽的把水关掉,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也透露着愚蠢,哑得不成调。
镜子里映照出他咳红的双脸、耳朵,还有哭红的双眼,湿漉漉的瀏海像海藻一样垂在他的额前,擦得乾点后又像满头的挫折黑线。
郑理走出浴室,严栩仰靠着椅背的脸转了过来,在背景一片漆黑的空间里,郑理立刻就对上眼栩的双眼,那眼好像透出了些光彩,不似刚才的冷淡。
「你要喝就再喝吧。我去洗澡。」严栩经过他身旁,轻轻拍两下他的手臂,拿了衣物进了浴室。
郑理坐在沙发上对酒发呆,水声有频率的击中地上积水,闭上眼躺倒在沙发缩起双腿,疲惫的一会就睡着了。
严栩出来时郑理肩膀下还压着溼答答的毛巾,头发也没有吹乾。
「唉。」他叹息,先尝试把郑理叫醒未果,才拿条乾毛巾动手擦拭,搓得郑理睡梦中本就纠紧的眉头更深了。
严栩最后把郑理从沙发搬到床上,热得他又进浴室冲了一次澡。
临睡前严栩听见郑理的梦囈:「喜欢……你……」说着人翻身就抱住了严栩,好像睡梦中还是一样的过日子。
严栩面无表情的瞅着硬是缩在他怀里的人,半晌后伸手安抚地在他背上轻拍,规律的频率拍着拍着严栩也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郑理忽然间睁开眼,满室的漆黑和身前的温热令他產生错觉,他沉溺地收紧双臂,脸蹭着那人的肩膀,幸福的又将入睡……
驀地惊醒,松开手退开身,脚步匆匆逃出严栩的房间躺到客厅沙发上,彻夜无眠。
严栩翻身面对没被关上的房门,凝视独自一人躲到沙发的郑理。
天明的很慢,很慢,郑理躺在客厅,又想起几个月前至今的相处,小艺用心的带领,甚至告诉他喜欢他,不,打从一开始就是骗局。
从面试就是。
把记忆推到有小艺的最初,第一次见面时郑理只想获得工作,他渴望设计与从事设计,对小艺只是个徒有亲切二字的象徵。第二次见面时他终于记住小艺的长相,他对于他的画有意见,并告诉他新开始接触品牌时要从模仿做起,不算投机,灌输了他新的思考方向,而他照做了为的是从今尔后的自由发挥,这次小艺甚至告诉他怎么模仿。
为什么这么做?小艺从这时候就开始了吗?
郑理的心又隐隐抽痛起来。
第三次见面的最后,小艺展露自信笑容再度说了喜欢你三字,期望他进来共事,郑理的内心也彷彿雀跃了起来。
面对小艺与面对小海姊姊不同,强烈的落差对比,和小艺透露出的好感,遇到瓶颈时的提点都像水与石头的关係,逐渐的滴出一个洞,而他就是那颗被滴水穿透的石头。
被曼莉称讚好习惯时俏皮的答谢,提醒他别犯错的神祕模样,严肃却不失温柔的谴责,能屈能伸赖皮的应答,以及两人独处的繾綣柔情,所有画面顿时变得极端讽刺,像千万跟针一齐扎在心上,痛得郑理举臂挡住又流下的泪水,无声哭泣。
他现在到底能怎么做,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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