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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面的风透着水气,带着咸味打溼脸庞,让心头涌上怀念,孩子气地放纵自己闭着眼享受一段感觉久远以前才拥有的时光。
滴答落在额间的水是朝露,抚过身上的风有些凉,在妖精们该清醒之时会听到妖精王的乐声,告知妖精们即将开始一天的旅程……
眼角有些酸涩,在脑海中勾勒出应是最熟悉的身影,却驀然发现,记忆中的身影像打上了层雾,感觉还在,容顏却模糊起来。
执着运作脑袋构筑,浮现脑海的却是另张曾经会敷衍地笑,如今总是神情带点不悦,可在为了补足魔力而凑过脸来时会让他禁不住紧张的异族脸孔。
想到用着平静表情凑上来吸食魔力却让他要在心中重复只是为了进食不可多想的模样、想着明明限制他的自由却一直陪在身边将心思全放在他身上的身影、想着自己曾将决心出口……
「……」猛地睁眼,眼角有水珠滑下,却无法判断,或说刻意不去判断究竟是为何而流。
只是试图移动右手来到胸前。
应该被困住的右手毫无阻碍的按上还在跳动的心脏。
闭起眼,又睁眼,深吸口气,以左手撑着地面坐起身。
左右探看,移动臀部往后靠上石墙,缓慢而小心地顺着石墙爬起身。
这是个架构犹如地下鐘乳石洞的石窟,头顶好几层楼之上的高处有个不大的圆形破洞能透进光来,抬头仰望也只能看到微光。怪的是光却像是透过水而穿透般不住摇晃且微弱,不时有像生物的暗影遮盖过的光源无法照亮太多区域,岩洞内遍布许多岩柱水洼,只是本该闪亮耀眼的鐘乳石不復存在,残存的只有构造相似的粗糙石柱与滴水声。
他正身处破洞下的石墙角,奇异不规则的光照让他微微抬头,看清状况时眼中浮现诧异。
光照下来的形式像在水中――这是事实。
头顶上的破洞像被半透明的膜包住,膜之上是水,水之上有光,或许不是太深的水还能将光源落下,然水中自有其他生物会不时游过洞上,短时间地遮盖住光。
鐘乳石洞外是水,被包在其中的石洞却像一般洞窟,暗无光照、水气丰沛,有能提供呼吸的空气流通。
亚岱勒莫的手惯性摸上腰间剑柄,思忖着现况是怎么回事,握紧手中剑柄,另隻手拨了下瀏海,当手抬起时,又驀地发现不对劲――他的衣服!他记得在利威安达带着他升到水面上时便被撕裂替换下的衣物,正完好地穿在身上!
呼吸一顿,右手仍握着剑柄,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背贴着石墙蹲下身,将手探入靴中。
……先前做的一切都是梦?现在才是真正的……他真正到达地狱……?利威安达……只是……他的幻想……?
不!不可能!
心上悬着的的忐忑让准备确认的手动作迟疑,视线快速移动,不经意转移到高处的洞口,意外发现上头正贴着一张脸。
金发碧眼、光裸着上身的女性正贴在膜上好奇地看着他。
雪白的胸脯连胸前红点被挤压也不遮掩,亚岱勒莫羞红了脸想转移视线,却有让他无法按着心意去做的介怀。
脸上……好像……
儘管无法遮蔽掉让他紧张的胸部,他仍试图将注意力完全放在女性不时会被海水波流影响被长发遮住的脸颊上。
「啊!」
将大半注意力放在脸上,引发的后果便是当女性的脸倏地由笑容变化狰狞、原先细緻柔美的肌肤瞬间苍老贴着骨头、双眸暴出,犹如恶鬼般咧开嘴露出一口尖锐獠牙,长着蹼的双手也穿出指甲像要抓破间隔着的膜进入时,亚岱勒莫吓得身体往后一跳,直直撞上墙面。
同样是下意识的反应,亚岱勒莫的手摸上腰间的剑,重新弯身手指探入靴内――空无一物。
明明状况还是不明,莫名地心情的某个角落硬是放下了巨石,好似确定了这件事比其他都还重要。
利威安达不是他的幻想!是真实存在!他真的曾与那名不知去向的恶魔――
砰!砰!砰!
亚岱勒莫还来不及辨析自己心情变化的原因,巨物撞击着地面引起的动盪由远至近,伴随着锁链声以及不断能听到石柱被撞碎落而引起的巨响。
握着腰间剑柄,不容多想,亚岱勒莫几个闪跃,飞快将身形藏到不远处阴影的石柱后。
巨大的石柱在透水的光照耀不入的地带,亚岱勒莫一手放在剑上,一手撑着石柱边,在震动停下、透光处响起剧烈喘息声――像是某种巨型动物才发得出的喷气声――后,屏息而缓慢地探出头。
透着淡光望见的生物让他全身僵硬。
他看到了高度堪比百年大树高大的巨大身躯,脸的部位像是石製的龙首有着往后突起的龙角,血红双眼瞪大着像充满愤怒能烧出火来,右边脸颊上有像是被火烧过的铁烙印出来的伤痕,颈子以下是水蛇般带着鳞片、还滴着水的溼滑长颈,颈子尾端接着犹如蜥蜴般布满棘皮却水湿的身躯,背上有一排刺蝟般的突刺,尾部接着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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