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李日嵐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包袱,随着白昊天进了他的家。
白府很大,光是那个园子已比李日嵐曾经住过的破庙大,在园子一角的那口水井更为整个园子增添一点古朴的味道。
「少爷,您回来了。」余总管小跑着到白昊天面前,狐疑地望向跟在他身后的李日嵐,问:「少爷,这位是……?」
「这位是我请回来侍候我的人,余总管,你就指点他一下白家的规矩吧。」白昊天回头,微笑:「日嵐你待会直接回房休息,明天再来侍候我。」
李日嵐强忍着对那亲昵的称呼的不适,回答:「是。」
待白昊天远去后,余总管才领李日嵐到他的房间,语气像不太欢迎李日嵐:「……要记得,每天卯时便要起来,梳洗后要打水让主子洗脸,不管主子醒了没有……」
余总管连珠炮发地说,在最后忍不住咕噥了一句:「真不明白少爷为什么会选你这种人……」
「什么?」刚刚一直在神游的李日嵐唯独没有漏掉余总管的嘀咕。
余总管推开一个房间的门,站在门外义正词严地说:「我警告你,你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就可以勾引到我家少爷,少做那些富贵梦了!」
语毕,他头也不回地离去,剩下摸不着头脑的李日嵐。
什么跟什么啊……
少顷,李日嵐不再去想余总管的话,跨进房间。
李日嵐看了看这个小小窄窄的房间,坐到床上,默默地打开包袱。包袱内只有一件衣服,那件衣服意外的乾净,和他身上的衣服截然不同,看得出他很爱护这件衣服。
衣服是李日嵐的母亲临死前织给他的,所以儘管衣服已变得古旧,但李日嵐还是很珍惜它。
因为,曾几何时,李日嵐能倚赖的,只有他的母亲。
现在,他能倚赖的,只有他自己。
※
翌日,卯时。
「喂!」余总管门也不敲,一把扯走李日嵐身上的薄被,怒骂:「我不是说过卯时一到便要起来了吗?少爷带你回来不是让你吃喝睡撒而已!」
李日嵐抓抓耳朵,自动忽略余总管带刺的话,精神还停留在半睡半醒之间,一翻身又想睡过去。余总管铁青着脸抓向李日嵐的肩头,往后一扯,痛哼洩出李日嵐齿间。
「你在装什么可怜啊?!这样子碰一下用得着嗯嗯啊啊吗?」余总管故意加重力道,又揉又捏的。李日嵐没再发出任何声音,但余总管感到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渗出来了。
布料粗糙单薄的衣服渐渐浮现一抹红。
感觉到余总管松开了手,李日嵐这才睁开眼睛,瞄了瞄见血的伤口,总算肯从床上爬起来。李日嵐用力甩去睡意,视线投在面如土色的余总管上:「老头,可以替我拿一套乾净的下人服吗?」
「没有。」余总管可说是固执得可怕,虽然自知理亏但还是不肯帮李日嵐。李日嵐满不在乎地皱皱鼻子,从身上摸出一瓶小小药膏,再次鑽进被子。
余总管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只能乾瞪着地板不说话。突然余总管像想起什么似的猛然抬头,却在看到眼前光景后怔住。
被子遮挡不住的蜜色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丑陋的伤痕横七八竖地交叠着,染血的肩头显得尤其狰狞。
「死色老头,看什么看!」李日嵐随手抄起上衣,掷向余总管,又用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好像真的被余总管佔了便宜。余总管的脸色变了变,扭头离开,把伤口的问题拋在脑后。
李日嵐又一次瞥向停止出血的伤口,想了想还是珍而重之地收好药膏,跳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掸去尘埃穿上。
「喂!起床了!」这下轮到李日嵐揪人起床,对象是在大床上的白昊天。
李日嵐捧着装满刚打到的水的铜盘来到床边,放下盘子,又喊了一句:「爷,水已经打好了,快起来梳洗吧。」
没有动静。
李日嵐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终于明白到方才余总管叫他起床时的痛苦之处。想了一会,李日嵐俯身下去,脸容逐渐靠近白昊天,准备来一记河东狮吼。
忽然,一隻手抚上李日嵐腰部,把他搂近自己。李日嵐脚步不稳地往前倒,连忙伸手抵在床边以支撑自己,没有注意自己和白昊天已构成曖昧的动作。
罪魁祸首白昊天睁开那双温润黝黑的眼睛,一时间竟让李日嵐忘记挣开他的手。
白昊天略为茫然地看着李日嵐,展开一抹绝丽的笑容,以磁性慵懒的声音说:「美人,你是来侍寝的吗?」
李日嵐觉得自己有种想要暴打面前男人的衝动。
李日嵐按下冒出的青筋,努力挤出笑容,刻意装出甜得发腻的声音说道,左手在同时摸出床外:「爷,不要睡了嘛,日光已经可以照到你的屁屁了哦。」
噁,我这辈子也不要再这样子说话了。
白昊天重新闭上眼睛,从喉咙哼了一声算是应对,搭在李日嵐腰上的手倒是放肆起来,呢喃着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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