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2 / 3)
武州,为虎作伥。”
程宗楚松了一口气,旋即又问道:“邵帅欲兵进武州乎?”
“自然。”邵树德答道:“便陪着程帅收复武州,然后西进会州,一鼓作气打掉昑屈部。”
“讨伐会州,邵帅可有方略?”
邵树德沉吟了下,随即道:“告知程帅也无妨。十余日前,某便已派信使快马赶回夏州、灵州,持吾手令,调武威军西进灵州,调定远军南下会州。算算时间,此时应已出动了。”
“邵帅用兵老道。”程宗楚叹道:“大军西进,昑屈部多半集兵来战,若相持之时,得知会州老巢有失,定军心大乱。即便不乱,腹背受敌的情况下,亦难以持久。此番收复会州有望矣。”
从定远军城南下,因为一路上皆是内线行军的缘故,可轻兵疾进,二十日出头便能抵达乌兰县、乌兰关,破之易如反掌。而三月份以后,黄河水运又可发挥作用,届时数万大军压过去,物资转运便利,甚至都不需要征发多少夫子,这仗打得确实轻松。
当然邵树德想得更远。他甚至已经考虑到,未来攻兰州的话,似乎亦可调运船只输送粮草、器械甚至是军队,成本大大降低,前提是灵州那边建造了足够的运输船只——从关中弄回的五百户造船工匠,作用便在此了。
西夏征讨河陇时,因为技术或见识的原因,没能充分利用黄河水运价值,但自己不一样,作为来自21世纪的人,充分利用水运优势几乎是一种本能。
黄河上游段的航运,西汉时就有了,主要集中在湟水中下游、金城(兰州)、河套平原一带。“冰解漕下”,“至春,省甲士卒,循河、湟漕谷至临羌以际羌虏”,即在开春解冻后,利用漕船沿着黄河、湟水运输粮草,给征讨羌人的军队运输补给。
国朝安史之乱以前,大力往河西、陇右地区移民,开垦田地众多,成了大唐比较富庶的地方,多年来一直用漕船往中游的朔方节度使辖区输送粮草,供给军需。
自己若不好好利用这点,那才真是傻了。
一条黄河,抵数十万夫子!
会州(五)
武州的夜,宁静得近乎死寂。
偶尔一声孤独的狼嚎,给这空山冷月蒙上了一层阴森恐怖的色彩。
野利化气喘吁吁地靠坐在一棵柳树上,树后面就是小溪,蜿蜒流向葫芦河。野利化以前来过这边,很浅的一条小河,在这个时节可以涉水而过。
部下给他打了点水过来,野利化接过水囊,刚喝一口便吐了出来。
“什么味道?”野利化一脚踹翻了手下,怒道。
手下莫名其妙,又有些战战兢兢。
“有血的味道。”野利化将水囊扔下,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万户,有尸体漂了下来。”江河已经化冻,水流潺潺,有眼尖的下属看见尸体顺流而下。一具接一具,仿佛无有尽头。
“唉。”野利化重重地叹了口气,重又坐在湿漉漉的草地上。
水令逋死了,死在唐人骑兵的追击下。与他一起死的还有两个部落数百名勇士,他们像树一样一个个被砍倒,临时前的惨叫现在还记得。
更有那忍受不住恐惧跳进河里的。之前下过一场雨,水位猛涨,冰冷刺骨。在这个天气跳河,活下来的可能性很低。
“应该是水令逋部的人。”
“也有我们部落的。”
“没死在唐人的刀枪下,自己跳河死了。”
“那么冷的天,那么冷的水,怎么敢跳河的?两岸都有唐人骑兵,逃到对岸又如何?”
“若我被唐人骑兵追着,我可能也会跳河。在河里躲上一会,说不定就躲过去了。”
“愚蠢。下了水,一时三刻就冻得发抖,死定了。”
下面人七嘴八舌聊了起来。吃了这么大的败仗,大家对头人都有些怨气,平时还算严格的军纪已经约束不了他们了,更有人一边说一边向野利化看来,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野利化对此充耳不闻。
他想管,但隐隐觉得可能不会有什么效果。他现在已经认识到之前犯了一个大错,那就是没有第一时间把康奴氏逃过来的溃兵关押起来,或者干脆杀了,以至于消息走漏,动摇了军心,让一些部落提前溜走。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野利化也不知道现在还剩下多少人,反正跟在他身边的不过寥寥数十罢了。太多人不知所终了,或许死了,或许逃了,当然也有可能被唐人俘虏。
俘虏了会怎样呢?他不知道,要么被砍头,要么生不如死,没有第三种可能。
“还有吃的吗?”野利化感到腹中一阵饥饿。
手下递过来块可疑的面饼。一半被雨水泡湿,一半沾染了血迹,也不知道从哪具尸体身上扒拉下来的。
野利化一把接过,狼吞虎咽起来。手下咽了咽口水,他也饿了,但败得这么惨,又被撵着屁股赶了一整天,哪里能找到吃的?
“离武州不远了。到了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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