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3 / 3)
不住劝诫了崇宁两句,谁知崇宁不但骂我多事,还咒我同驸马和离,要我嫁给靺鞨王子。我一时气愤不过,便说出了在永乐宫搜出情诗的事,本意只是警醒她,让她不要再知错犯错。可谁料嘉王又站出来,说那首情诗是崇宁早年写给他的,他当场背诵出来,果真与宫内搜出来的那首一字不差。
“我当时十分无措,嘉王和崇宁便骂我蠢笨,不能明辨真相,可情诗的事是母后亲自查办的,他们骂我不打紧,却是在指桑骂槐责骂母后,都怪我连累了母后,故而来向母后请罪。”
文宁公主离开护国寺后,越想越恨,又想到情诗的事乃郭皇后查证出来的,自己也是听郭皇后说的煞有介事,这才信了,谁曾想最后嘲讽魏姝不成,自己反丢了大人。
她终是咽不下这口恶气,便连家都没回,直接又进宫了,表面上是为请罪,实则是来郭皇后面前告状。
郭皇后闻言,脸色骤然不虞,向文宁确认道:“嘉王果真说那首情诗是崇宁写给他的?”
文宁公主立刻回道:“儿臣不敢撒谎,那嘉王也不知被崇宁灌了什么迷魂汤,言语间很是维护崇宁。”
郭皇后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起来。
那首诗根本不是魏姝写给嘉王的,因为那是她让人仿照徐子期的风格写出来的。
为了不影响魏姝和亲,她想不把事情闹得太大,查出情诗后,特意叮嘱后宫不许传播议论此事,只把那首诗抄录了一份给嘉王。说白了,这就是一出只演给嘉王一个人看的戏,为的是让嘉王和魏姝彻底反目。
可嘉王对自己被戴了绿头巾的事,竟完全不在意吗?
自己让人抄给嘉王的那首诗,最后反而帮了魏姝。
郭皇后白忙活一场,又得知嘉王十分维护魏姝,心中越发烦躁,连带看文宁公主也心烦起来。
郭皇后哪里会看不出来,文宁是想借自己的手帮她出气罢了。
看来,是自己平日里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太贤良,以至于是个人都敢在自己面前耍这种小聪明……
郭皇后看向文宁公主:“你和你母亲都生了张巧嘴,可惜都学不会谨言慎行,所以你母亲前日才会受罚。”
起先,文宁公主见郭皇后神色愠怒,只当她是因为自己的话在气魏姝,直到听见这番警告十足的话,文宁公主才反应过来,原来郭皇后早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她和母亲在父皇跟前都不算得宠,是万万不敢得罪郭皇后的。
文宁公主不敢解释争辩,立即磕头认错道:“母后恕罪!”
郭皇后继续冷冷地看着她,道:“出嫁随夫,便是公主,也不好三天两天地往宫里跑,知道的说你是孝顺,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对婆家有什么不满,传出去影响你和驸马的感情。”
“儿臣受教,今后一定谨遵母后教诲。”文宁公主又向郭皇后拜了拜,悻悻而去。出宫的路上,想到自己这一趟,非但气没撒出去,反碰了一鼻子灰,又落了顿不是,只恨不能自己给自己一个耳光。
她今天就不该去招惹魏姝!
待文宁离开长春宫,郭皇后遣退伺候的宫人,只留下冉嬷嬷道:“你说嘉王这是什么意思?他该不会是看上了崇宁,也想要复婚?竟是连儿子不是自己的也能忍吗?”
冉嬷嬷下意识觉得不可能,没有男人会不在意这个,可她也不明白嘉王为什么会维护魏姝,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门外忽然有人通报一声,接着递进来一张条子。
正是宫外递消息的条子。
冉嬷嬷接过来一看,顿时喜笑颜开道:“我就说,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真不介意的。”
她一边把条子递给郭皇后,一边继续说道:“外头传信说,就在刚才咱们和文宁公主说话的功夫,嘉王包下了全城的妓子,看样子是打算好好享受一夜呢,更好笑的是,嘉王嫖妓所用的银钱,还是崇宁公主让人送去会同馆的。
“这副做派,哪里是要复婚的样子?羞辱还差不多。”
郭皇后快速扫过条子上得内容,仍旧忧心道:“可是文宁说过,嘉王在护国寺的时候,很是维护崇宁。”
冉嬷嬷却不以为意道:“娘娘还不知道吗?文宁公主是王淑仪□□出来的,两人一样的巧言令色,十句话里最多有三句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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