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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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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究没有办法说出化作粉末的话来,喉结动了动,努力平复住自己的情绪道,“星君,求您告诉我,王上可还在这山中?”

那个声音过了很久才响起,带着深深的悲悯,“他并不在人世了,你见不到他的。”

姚恪还要再开口,风再次刮起,这次竟然生生将他带离了地面,等画面上的一切再次安静下来,他已又回到了山脚下,眼前还是那块“神山禁地”的木牌。

姚恪一咬牙,提步又往山上走,两旁树木的枝干诡异地延伸出来,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木墙,将他阻挡在外。姚恪稍一退开,那树木的枝丫也就散开了。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那声音再次在空旷的山谷响起,“你所求之事,明日自会有分晓。”

“星君!”山谷中再也没有回应,反倒是殿前有人听见响动跑过来,远远地打量他。姚恪立了半晌,拿着剑转身离开了。

姚恪在最近的一间客栈住下,他不知道‘明日’到底是何意,就一直抱着剑坐在窗边等待天明。

他在牢狱中虽没受什么重刑,也颇吃了些苦头,又连日奔波,天快亮的时候支撑不住,靠着窗棂睡了过去。

窗外将白的天际,好像出现了一团亮光,渐渐地越飘越越近,才发现是一枚玉佩。从窗外飞进来,姚恪还是沉沉地睡着,毫无察觉。那枚玉佩落在他的心口处,变成了两枚。其中一枚逐渐变得透明,慢慢消失不见了,而另一枚,则掉悠悠的掉在了他的手边。

姚恪那一觉睡了很久,他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西沉。

他大概是做了一个梦,睁眼时,眼神都不太清明,直到手指无意识地碰到一块冰凉的物体,整个人一下子怔住了。他心里或许已明了那是什么,却一直不肯回头,保持着一个僵硬而别扭的姿势,极其缓慢地将玉佩抓进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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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点的时候点错了,提前发了。这章应该是11月2号的。

当月亮又一次东边升起来的时候,姚恪离开了客栈,悄无声息,就像他来时一样。院门被轻轻推开,月光照耀下的小径上,一只白鹿站在路的尽头。

那只白鹿,似乎正是在常右山上扯住他袖子的那只,一点也不怕人,见到姚恪了,温顺地走到他面前,将衔在嘴里的东西,轻轻地放在了姚恪的手上,蹭了蹭他的掌心,跑进旁边的小路,消失在了夜色中。

那是几块碎布片,依稀能看见上面有些残破的金线,却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花纹。姚恪拿在手里看了很久,像是失去了支柱,肩膀颤抖着慢慢蹲了下去。许久,才有一滴泪滑过他的脸颊,落在身侧的尘土上,留下几乎分辨不出的印迹。

姚恪在距离常右山不远处的村庄买了间小小的宅子住下。那是个很安静的水乡,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闲适而静谧,就像夏启当年同他描述的那样。

他自称姓齐,家乡遭了水灾,家里人都不在了,不愿意在伤心处呆,四处云游了几年,决定在此定居。不知那些乡民是否相信了他的说辞,但总归,他们接纳了这个俊朗但寡言的年轻人。

姚恪在宅子旁边修了衣冠冢,里面放着的自然只有那几块碎布。他每日寅时起,趁整个村庄还未苏醒的时候,练一个时辰的剑,然后给自己准备朝食。姚恪将门出身,又在宫中养了那么多年,哪怕是征战的时候,也从未自己干过这些事情,最开始连火都起不好,一锅粥常常坏了大半。他总是准备两只木碗在桌上,将勉强能看的那一部分装满其中一只碗——哪怕它们最后只能被倒掉,然后自己再面无表情地将剩下还夹生的米粒咽下去。

白日里,他就看兵书或者练字,有时自己同自己下一盘棋。等过了正午,便坐在衣冠冢旁的青石阶上,拿一把刻刀,仔细地雕一块青石。往往一呆就是整个日仄,直到日头西沉,第一缕月光从他的面颊滑过。

他重复着这样的日子,傅宁辞旁观着一切,觉得好像自从遇见夏启,他的人生便以此为节点,走入不同的循环中。

幼年时,他呆在宫里,每日练武习字,再与夏启一道用晚膳。去了亓州,他整日在山中练兵,月末,再趁着夜色回城中见夏启一面。等到夏启登基,除了上朝或去城外军营,其余时间也都把自己锁在四四方方的将军府里。再后来,夏启一道御旨将他指去了界南,他就在无边无际的荒漠中,等待偶尔从京都来的消息。

然后他等到了夏启的死讯,然后他把自己送进了最后一个循环里。

细细地刻着那块碑,在上面刻下精巧的纹路,再用自己的血染红它们。

傅宁辞在姚恪第一次划破手指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的伤口愈合得太快,那实在不应该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伤口愈合的速度。

姚恪自己应该也发现了,他愣了一瞬,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又继续刻了下去。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已经不在尘世了。

那块墓碑姚恪刻到快第三载的时候,才总算有了完工的迹象,又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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