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3)
“既然知道我是谁,我就不自我介绍了,那是文曲,这是我们的顾问。”傅宁辞笑了笑,“谢只怕是假的,几次打扰你,不要怪我多事才好。”
“并非刻意无视星君召唤,只是我藏身于画中,便是不愿轮回,不想再惹尘世,得罪星君的地方,还请您多体谅。”聂岚还是在沙发上坐了,只是没有一点重量,沙发也没有往下陷分毫。
“你是自愿剥皮成画的?”容炀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的言外之意。
聂岚微微颔首,傅宁辞咋舌道,“你和姚广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狠……”
“姚将军?”聂岚疑惑道。
“是啊,你可能还不知道,他自杀成了干尸,现在又复活入魔了。”傅宁辞看她神色有所松动,“我并不想杀他,但如果要度化,总得弄清所有的前因,他的还有夏启的。大部分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剩下,特别是夏启的部分,还得麻烦你赐教。”
“星君言重了。”聂岚垂眸,迟疑片刻道,“只是王上的事……,当初王上最后去了常右山,星君与其问我,倒不如问问禄存星君。”
“禄存并不在这里,一时半会儿,我也找不到他。”傅宁辞见她虽然肯现身了,却是一问摇头三不知的态度,实在觉得头疼。
他一贯不喜欢逼迫谁,正想着要怎么再劝,一旁容炀开口问道,“你刚才想要粉碎自己的魂魄,是因为看见了聂远录的原因吗?”
聂岚瞳孔微缩,转头看向他。
“承受那样大的痛苦,剥皮成画,也是因为他?”容炀假装没看见她瞬间颓败的面色,继续道,“你刚刚看见的是聂远录的转世,他现在姓宋,并不记得前尘往事,活得很好。而你,你以为把自己锁在画里,不再入尘世,就是结束吗?这么多年,你可真有一刻释怀?”
容炀语气中夹杂着悲悯,“我们想度姚广,亦想度你。所有的苦痛,都不会因为压抑而忘掉,说出来,你才可能有解脱的那一天。”
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蛊惑。
聂岚抬头看了眼二楼紧闭着的那扇门,喃喃道,“我真的可以解脱吗?”
“说出来。”容炀喉结动了动,看向她,轻声道,“你不知道,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述说往事的机会。”
他深黑的眼眸像一个漩涡,在一瞬间涌出极其沉重又复杂的情绪,聂岚嘴唇颤抖着,眼角再次滑落出一滴血泪。
容炀握着傅宁辞给他的茶杯,像是要从汲取一丝温暖。他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时,又恢复了平静。然后扭头看了看苏姚姚,示意她来问,起身站到了傅宁辞旁边。
苏姚姚等到聂岚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开口道,“聂姑娘。”
她觉得不管王后娘娘还是太后娘娘听起来都有些怪异之感,还是这个称呼更妥当些。
谁知聂岚却凄然一笑,“星君,你可知道,我其实并不姓聂。”
苏姚姚一愣,傅宁辞也同样面色诧异,心道这还真不知道。
聂岚抬手抚摸过自己的鬓发,半晌悠悠地开口,像吟诵一只古老的诗歌,讲述起她的一生,她问,“星君,你见过灯市吗?很美,就像置身在星河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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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这章有点短,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存稿用得七七八八,我争取明天多更点。
聂岚这一部分不会太长,两章左右应该可以结束,第一卷 整体也快要收尾了,不知不觉马上都十万字了。
聂岚能想到最远的事情,便是那样一个灯市。她说自己不信聂,但到底姓什么,也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周围的人,似乎都叫她茵茵。那个好像是娘亲的女子,离开前,也是这样叫着她,“茵茵,你就在这里等,不要乱跑啊。”
那年她七岁还是六岁?或者更小一点。她害怕地想要跟上去,娘亲却倏然变了面色,厉声斥责她不许跟着。又花了两个铜板买了个糖人给她,说你就在这儿等我,很快就回来了,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是个冬天,很冷,她坐在矮矮的青石阶上,一点点地舔手里的糖人。夜渐渐深了,灯市热闹的人群也散去了,她等啊等,娘亲却始终没有回来,她小声地抽噎起来,哭得累了,靠着青石阶睡过去了。
第二天破晓的时候,她被早起小贩的叫卖声吵醒了。灯市已经结束了,昨日原本就是最后一天。支灯的竹竿横在路上,地上有残破的灯盏,棉布被踩上了沾了泥泞和足迹。原来热闹过后就是颓败,她生平第一次知道这个道理。
她的手足都被冻僵了,左右看着,娘亲仍然没有回来。身后的店铺门开了,“小丫头,不要在我门口,挡着我做生意。”
她怯生生地站起来,想要回家去。她想娘大概是把她忘了,没关系,她可以自己回去。糖人还没有吃完,她专程留着,想让娘亲也尝一尝。可是家在哪里?来时,好像走了很远的路,她不记得该怎么回去了。
她抽噎着,勉强照着记忆中的方向往回走,从日出一直走到月上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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