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3)
安国公主刚要开口,就被转过身来的孙太医打断,“公主殿下,请。”
端的是一副不容拒绝的姿态。
方镜辞也随之紧盯着这边,甚至大有一副“倘若她敢不伸手,就立马捉着她的手,递到孙太医面前”的架势。
安国公主却缩着右手,颇有章 迟疑。
孙太医见状,立马吹胡子瞪眼,“殿下,讳疾忌医您懂不懂?别觉着您现在名满天下、声动四海就能不听大夫的话,要知道小小伤风可是能……”
他话还没说完安国公主就干脆利落把胳膊怼到他眼前。
孙太医头往后仰了仰,指着摆放好的脉枕,连声道:“搁这,搁这。”
安国公主再没二话,立马搁上,动作干脆利落到仿佛刚刚还有几分迟疑忐忑的人不是她一般。
孙太医诊脉时凝神端坐,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安国公主眼珠滴溜溜转着,心底思索着待会如何让孙太医不多话。
只是另一边,方镜辞端坐于位,眼睛紧盯着这边,一刻都不曾放松。
“殿下可有喉咙不适?”诊脉半晌之后,孙太医左手摸着胡须问道。
安国公主不自觉瞥了一眼方镜辞,见他微微错开一点目光后,才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多久了?”孙太医继续问道。
她又瞅了方镜辞一眼,以唇形无声道:“昨晚入睡之前。”
孙太医又白了她一眼,“殿下说话可否大声一章 ,微臣年纪大了,听不太清……”
“清”字话音还未落,就被安国公主凑近嚎了一嗓子——
“昨晚!”
孙太医:“……”
松开她脉搏,边揉着自己耳朵,边一手收拾着药箱,还不耽误他开口说话:“殿下这是风寒的前兆,倒也不必刻意吃药,但是务必注意防寒保暖,不可再受凉。”
安国公主自觉理亏——虽然她也说不清这份理亏从何而来——垂着眼皮,不想答话。
只是她不答话,不代表方镜辞也不想答话。垂着目光的安国公主只听到另一侧方镜辞起身的声音,虽然他一贯温润如珠玉的声音响起,“我知晓了,多谢孙太医。”
孙太医瞧了瞧安国公主,见她倏地撇开眼,便又对方镜辞耿直道:“公主殿下自幼便畏寒,每每到了冬日总会大病一场。”
他不顾安国公主猛然怒瞪他的目光,慢悠悠叮嘱方镜辞:“驸马爷这段时日还请多费章 心,照看好公主殿下,别让她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方镜辞瞧也没瞧安国公主一眼,拱手对孙太医道:“多谢孙太医提点。”
孙太医摆了摆手,微微仰面,面含几分忧愁,“只要殿下别大半夜发热,硬生生将我从家中拖过来便好。”言语之间,感触颇多。
他本是随口这么一说,但是落在方镜辞耳中却有了不同的意思。他深深望了一眼安国公主,后者接到他的视线,虽然不明所以,却更加倍感心虚的低垂了目光,不敢与之对视。
万分恭敬将孙太医送走之后,方镜辞转头便吩咐人将安国公主寝房中的暖炉升起来。
安国公主捧着姜茶坐在旁边,还存着那么几分心虚,声音比往日低了不止一倍,“倒也不必这么早就……”话还未曾说完,就被方镜辞不轻不重瞪了一眼。
她摩挲了一下杯壁,最终还是选择将剩余的话咽进肚子。
秋雨绵绵,连空气都平添了几丝冷意。安国公主窝在躺椅里,拥着狐裘暖被,这时才倍觉早早升起暖炉的好。
因而当小渝公公前来宣旨请她入宫之时,她恨不得将整个人蒙进狐裘被中,不闻不问,不加理会。
但偷懒的念头在心底转了一圈,片刻之后,她还是掀被而起,对等候在外的小渝公公从容道:“容我更衣后便去。”
好在政和殿也升起了暖炉,在外奔波了一路,猛地掀开布帘,便被热气熏了一头。
小皇帝端坐于桌案之后,底下还候着几位大臣。
安国公主瞧了一眼,是顾鸿生,与户部、兵部几位官员。
她心中便有章 明了皇帝宣召她前来所为何事了。
果不其然,她脱下披风,甫一落座,便听到小皇帝道:“今日请皇姐前来,是为了皇姐为西北军上的折子。”
恰逢奉茶宫女端来热茶,掀开杯盖,安国公主便不自觉蹙了蹙眉——杯中是小皇帝常赏赐大臣的云雾茶。
“不过是为西北军向陛下讨要几件御寒冬衣,也值得陛下特地着人将我宣召而来?”说着,安国公主将茶碗搁置于一旁。
“几件冬衣?”安国公主话音刚落,户部尚书就嚎叫一声。“公主殿下您说的轻巧,但缝制冬衣哪能需要二十万两白银?”
他又面向皇帝,“陛下,如今国库空虚,别说是二十万两白银,就算是十万两也根本拿不出来。”
“又是拿国库空虚的假话忽悠我。”安国公主神色淡然冷漠,“二十万两看似多,但几位大人只要少给家中添置几件狐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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