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3 / 3)
领教甚多,此时也不恼怒,微微笑着,“殿下所言甚是。”
安国公主自讨了个没趣,撇了撇嘴角。
恰逢两人行至庭院,安国公主眉眼一亮,朝着西南角而去。
但角落虽载种有花,却非她印象之中的花。
“我记得庭院之中不是有一架子金银花么?”她转过头来望着严先生,“什么时候没了?”
严先生也是微微诧异,“庭院之中何时有过金银花?”
“怎么没有?我记得先生回信之时曾说,院角载种了一株金银花……”话未说完,她自己倒是先怔住了。
严先生见她状若神思,也不打扰,任由她慢慢想着。
仿佛许久之后,安国公主才回过神来,微微叹息一声,“先生方才还说对驸马太过顽劣,行事乖张,但与我书信往来,皆由他代笔,如此信任,又怎好说他坏话?”
严先生抚须而叹,“殿下猜到了?”
“即便先生才学渊博,无所不知,也不会如他那般细致周到,将金银花药用效果一一说明。”明明是早该想到的事情,偏偏诸事太多,她分心有余,这才置之不见,许久都未曾看破。
“他幼年丧母,父又另娶,无人疼爱,虽年少,但行事狠毒老辣,实非良善宽厚之辈。”
严先生说完,望着安国公主,“这才被老宁国公送到我这边,想着他能有所改正。”
大婚之前,安国公主虽然对方镜辞有所探查,但所查甚少。但与他相处,发现他虽表里不一,但行为处事并非阴狠毒辣、自私自利之人,便稍有卸下防备。
但此时听闻严先生所说,或许是他年少之时做下什么不可挽回之错事,这才被送往严先生身边?
想到此处,安国公主不由得问道:“不知驸马先前做过什么?”
严先生微微一顿,而后才道:“此事由我所言,恐有不妥。虽然殿下也曾听过我的教导,于我有半师之缘,但我仍不能将此事告知殿下。”严先生神情不由染上几丝愧意,低头向她行礼。
安国公主亦低头还礼,“先生客气了,本就与先生无关,是我越矩了。”
“虽然他所做之事不能细说,但少年时期他处事也曾好勇斗狠,为所欲为。尤其仗着几分小聪明,所交之乱,不可言说。”
严先生所说,与安国公主认识的方镜辞相去甚远。如今的方镜辞,谁人不赞一句“芝兰玉树,翩翩君子”?不说其他,但是周身气度,便与一般世家子弟截然不同。
但她未曾反驳,只是静静听了下去。
“彼时殿下处境较之如今更为艰难,曹国舅当道,于朝中处处为难殿下。殿下心中郁愤难平,便频频写信于我。”回想起当日情形,严先生感慨颇多。“只是我虽被世人尊称一声‘先生’,于乱世却倍感无力,只盼门下能出几位如同殿下这般保家卫国的能人志士。”
安国公主道:“先生才学,世人皆敬佩。”
严先生摆了摆手,笑道:“什么时候起,你也学会了这套恭维之言?”
安国公主倒是毫无避讳,“与先生书信来往之后。”说完又是微顿一瞬,改口道:“或许该说,是与驸马书信往来之后?”
严先生望着她眉目之间安静祥和的气息,忍不住道:“我原先只是想着,景之虽然境地与殿下不同,但殊途同归,总有几分相似之处。你们二人之间,或许所能聊者会更多。但不曾想,真的放任你二人畅聊之后,会带来如此大之变化。”
安国公主眉宇间有几丝疑惑,却并未出言相问。
严先生瞥她一眼,眼中有几分赞许,“殿下如今定力倒是不错。”先前她于严先生身边学习之时,总被教导“行事稳之不乱,切记焦躁之色”。但直到她跟着老元帅上了战场,也仍未学会“处世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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