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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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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轻浅,不恼不闹,真是好安分。

银勺和碗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谈垣初舀了一勺药喂到她嘴边,云姒恹恹地蹙眉,闷闷地咽了下去。

谈垣初闻言,只是若无其事地扫了她一眼。

惯来记仇的人说出这般大度的话,也不知是在故意折磨谁。

谈垣初替她擦去唇角的药渍,低眸道:

“害你的人是德妃。”

云姒杏眸轻颤了下,她对这个答案其实早有所料,毕竟,她昨晚只去了一趟翊和宫。

她还是没说话。

谈垣初敲了敲碗,清脆的声音又响在殿内,他好像没什么情绪,继续动作细致地喂她喝了一勺药。

勺中的药却是越来越少,云姒只觉得她没来得及咽,药都散在口腔中了。

只能尝到一阵涩味。

这样下去,她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将这一碗药喝完。

云姒噎了片刻,她抬起杏眸,轻咬了下唇,顺着他的心意,问:

“那皇上有替臣妾做主么?”

谈垣初语气没什么变化,仿佛什么都没做:“她被从玉蝶除名,日后不再是德妃。”

来不及腹诽谈垣初的举止,听见他的话,云姒蓦然错愕地瞪圆了杏眸。

她没听错么?

皇上居然真的给德妃除名了?

那可是皇长子的生母!

她扫了眼秋媛,秋媛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确认谈垣初没有骗她,云姒的呼吸都轻了一些。

勺子中的药终于恢复正常分量,云姒也被苦得立即回神,她皱着脸咽下口中的药,抬起一双杏眸,暖阳洒在她眸中,她杏眸灼亮,仿佛眸底只印着他一人,她忽然一点点勾缠住他的手指,隐晦且轻微。

不等谈垣初抬眼,殿内响起她的声音:

“皇上,臣妾好喜欢您。”

她声音欢喜,好像是在说真得不能再真的实话。

谈垣初轻扯了下唇,觉得她真是敷衍。

忽然,她拉过他的手,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谈垣初陡然一顿,抬起眼看向她,他眼底微深,女子却仿佛没有察觉到,她轻轻偏头,眉眼姣姣,语气认真:

“他也在说喜欢您。”

谈垣初心尖蓦然生出一阵难言的悸动,让他指尖不着痕迹地一抖。

他忽然分不清她说的话是真是假了。

共谋

云姒是从秋媛口中得知她昏迷那一晚具体发生的所有事情。

她对所谓的熏香有了心理阴影, 殿内的香炉被彻底撤了下去,所有香囊也被束之高阁。

初冬冷涩,风中裹着寒意不断呼啸, 褚桉宫内点着地龙, 四处都暖洋洋的, 让人在这种环境中不由自主地犯困。

秋媛话音甫落, 云姒一双黛眉就不由得蹙在了一起。

见状,秋媛声音一顿,她迟疑道:

“娘娘,是奴婢有什么疏漏么?”

殿内除了秋媛和云姒, 只有松福在内, 闻言,松福也不禁抬头朝娘娘看去。

云姒摇头,毫不吝啬夸赞:

“你做得很对。”

拉下德妃和皇长子的机会难得,相较而言, 有时候真相都不是那么重要。

只是,云姒紧蹙的黛眉未松。

秋媛和松福对视一眼, 静待她接下来的话。

在说话前,云姒抬眼示意了一下松福,松福立即走到楹窗处, 看了看褚桉宫外高挂着的灯笼, 灯笼依旧悬挂, 角度很好, 没有一丝阴影落在楹窗上。

松福回来, 对云姒点了点头。

云姒才低声:“德妃一贯做事滴水不漏, 这次怎么会暴露出这么多痕迹?”

按理说, 德妃都被贬成了庶人, 她应该放心,不需要再在意一个死人了才对,但云姒却觉得些许不安。

云姒皱眉:

“翊和宫四处红花,直奔我而来,但她又怎么能确认我一定会去翊和宫?”

她身怀皇嗣,德妃并非中宫,而且死因难言,如果她借口抱恙,那一晚大可不必去翊和宫送德妃最后一程,谈垣初也不会因此对她有指摘。

德妃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存在纰漏,仿佛只是赌一次罢了,根本不在乎结果能不能成功。

这不是德妃一贯的作风。

过于反常。

而且,云姒总在其中察觉到一点异样,说不出来的感觉。

德妃死都不让她安宁,可见对她腹中皇嗣的在意,或者说——德妃在忌惮她。

既然忌惮,就会猜到事情暴露后的结果,一旦她背负罪名,势必连累皇长子,德妃怎么可能这么做?

很奇怪。

秋媛闻言,也不由得皱紧眉头:“奴婢当时也一直觉得德妃会有后手,但最后也只是一个死无对证,死了一个婢女对形势造不成任何影响,奴婢也不解德妃的用意,但机会难得,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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