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1 / 3)
那男人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接过他递过来的纸,那上面奇奇怪怪的符文,显然和现在破除封建迷信的主流不太搭边。也许他在想,眼前这个俊美过了头的男人认不认识这些东西,会不会把他告发给生产队的主任。
可是在他接过来的时候,那男人却稍稍用了些力,把纸拿住了。
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拂过他的耳侧:“这条线改个方位,效果会更好。你画的是锁魂吧?好像和普通的符不太一样。”
那人微微一惊,一张白净而寡淡,普普通通的脸抬了起来,但那双看向他的眼睛却目如点漆,神光暗藏。
只这一双眼睛,就足够钟灵毓秀。
他问:“你是谁?”
穷奇反问:“在问别人名字前,不应该自报名号吗?”
那人摇了摇头:“我无名无号,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只是生产队里一个小小的会计。我叫齐流木。”
…………
祁景猛的惊醒了。
他从床上坐起,心悸仍旧不止。虽然早就隐隐有些猜测,但他没想到穷奇居然和齐流木有这样一段过去,而之后闻名天下的齐流木,居然曾经是这样一个平凡的人物。
真人不露相,这句话果然是有道理的。
祁景平复着心跳,把目光往江隐床上看去,就见那人仰躺着,一动不动,好梦正酣。他原本想躺下,却不禁多看了几眼,头刚沾上枕头,忽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有什么不对。
他轻轻叫了一声:“江隐?”
那边没有回答。他又提高了些音量,江隐浅眠,警觉性很高,没道理现在都听不见。
祁景从床上一跃而下,爬上了江隐的床,把半个身子探过去叫他:“江隐,江隐?”
随着他的摇晃,江隐的头软软的偏向一边,分明是毫无生气的样子。
祁景的心跳一下重似一下,在死寂的宿舍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的心脏在极度紧张的情绪下撞击着胸膛。
他把江隐抱了起来,他的身体出乎意料的柔软,一丝抵抗也无,就像个死人一样任人施为。祁景探了探他的呼吸,微弱的连片羽毛都吹不动,贴在他的胸膛上听,好在那颗心还是跳动的。
祁景抱着他,感受着接触皮肤的冰凉,陷入了六神无主中。
他本能的搂紧了这具身体,连同被子一起,好像江隐现在的问题是寒冷似的。
为什么会这样?刚才还好好的……对,周炙,要叫周炙吗?
最初的慌乱过去后,他低下了头,从这个角度能看到江隐掩在乌发下的眼睫,鼻梁,和苍白的嘴唇。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了他心中,也许……
忽然,窗边一阵响动,原本只开了一点的窗户啪的打在墙上,又弹开了。明明今夜月明星稀,风平浪静,深蓝色的窗帘却一阵妖风被吹的鼓了起来,簌簌作响。
祁景警觉的看去,灰扑扑的玻璃窗上映出一张青白的脸。
经过这么些锻炼,现在他已经是符不离身了,当即就抛出一张爆破符,被风吹得歪打正着的黏在了玻璃上,嘭的一声炸响,玻璃渣四溅,祁景用被子掩住江隐的脸,自己趁乱跳下了床,一把扯下了门边的桃木剑。
这还是荒山白云观的时候赵道士送的,江隐没说什么,就代表这桃木的品质还算不错。
祁景刚顺手甩了两下,一个惊恐而微弱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是……是我……”
祁景定睛一看,那玻璃窗后的鬼魂看似可怖,却身淡形虚,文文弱弱……不就是那个在科研楼自杀的刘伟吗!
他面色青红交加的变了一会,才咬着牙道:“你就不能先出个声吗,学长?”当鬼当久了,还染上吓人的爱好了?
刘伟被他的气势震的有点哆嗦,看的出来生前的性格也很懦弱:“我,我还没来得及出声呢……”
祁景深吸了口气:“你有什么事?”
刘伟看了床上一眼,被子下一点起伏,江隐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他问:“床上那个,是白泽真人吗?”
祁景点了下头:“怎么了?”
刘伟瞪大了眼睛,惊恐的喃喃:“不对啊,不可能……我刚才在科研楼那边见到了白泽真人,叫他他也不理我,一个劲往前走,我觉得奇怪才赶回来……我是不会看错的……你床上的那个人是谁?”
第九十八夜
祁景把睡眼朦胧的陈厝从被子里挖出来,对着他简单解释了下事件经过,就把他揪来自己宿舍看着江隐的身体,自己则要和刘伟出去。
陈厝这会才完全清醒过来,赶忙拽住他道:“你也别单枪匹马的去了,把小白叫上吧。”
于是本体是块砖哪用往哪搬的瞿清白又被从热乎乎的被窝里薅了出来。
他哈欠连天,手上也没闲着,飞快的把用得上的东西都塞进了包里,跟在祁景后面,随着那位倒霉的学长一起溜出了宿舍楼。
夜色深沉,寒气深重,瞿清白裹了裹大衣,看着前面带路的刘伟,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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