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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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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社求援,他们引荐了您,说您可以帮助我们,因此我们便不请自来了,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在回答对方问题的同时抛出话引子,让谈话有来有回。

陶常宁果然好奇道:“什么难题让你们大费周折找上我这个陌生人?”

“事情是这样的。”季屿生面不改色道:“我的外祖父几十年前为了筹钱,在滨城典当掉一条俄罗斯彩蛋吊坠,那是我外祖母的嫁妆,他本想等手头宽裕就赎回,谁知那家典当行没过几年就关门了,老板也不知去向。”

“外祖母得知此事一直郁郁寡欢,外祖父心有所愧,让我们小辈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将吊坠找回,了却外祖母的一桩心愿。于是,我们便跟雪浪花报社求助,让他们帮忙留意一下吊坠的消息。就在几天前,有滨大的校友向报社反馈,说曾经见您把这条吊坠送给了别人。”

真能编……

明纱暗自腹诽,这就是长得好看又平易近人的优势吗?

要不是她事先知道实情,差点就相信他睁眼说的瞎话了呢。

明纱不由自主地偷瞄了季屿生一眼,想看看他有没有出现心虚的表情。

季屿生长身直立在收银台前,从容不迫地与陶常宁对视,诚恳道:“陶先生,这条吊坠对我们来说意义非凡,如果您能帮忙找回,我们一定重谢。”

厉害……完全不虚嘛。

明纱配合地从包里取出照片,放到收银台上。“陶先生,这就是老板……外祖父当年典当掉的俄罗斯彩蛋吊坠,您瞧瞧。”

陶常宁的视线落到照片上,犹豫了会儿,问季屿生:“向报社提供线索的是哪位校友,我认识吗?”

季屿生直言:“对方没有透露姓名,只说自己是滨大社会心理学专业的学生。”

陶常宁点点头,拿起照片,神色复杂地盯着里头的吊坠。

须臾,他放下照片,语气幽幽道:“我确实已经把它送人。”

听此,季屿生和明纱表情凝重。

其实他们方才当着陶常宁的面撒谎,就是想观察陶常宁的反应。

如果吊坠是陶家传家宝,或本就属于陶常宁,发现一个那么明显的谎言,他没有理由忍住不拆穿。

可倘若吊坠的主人另有其人,是陶常宁后来所得,而他又不清楚他们的底细,在这种情况下,多半会顺应他们的谎言把话说下去。

一个常见的套话技巧,没想到还挺有用。

“陶先生花大价钱从典当行买下吊坠,想必是送给了极为重要的人。”明纱收回照片,沉吟道:“您还记得是送给谁了吗?”

长夜渡雪

想起往事, 陶常宁心有不悦, 臭着一张老态龙钟的脸:“记得,一个擅妒的女人。”

如此评价前女友,意见很大啊。

他们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陶常宁煞有介事地开始倒苦水:“吊坠其实不是买来的,是我意外捡到的, 后来实在没人认领, 我就把它送给了那个女人。”

“送?”季屿生紧盯着陶常宁询问道。

这哪是送?分明是借花献佛。

“哦,就是送给她暂时保管而已。”陶常宁脸皮厚, 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当,继续说:“我和那个女人交往不到一个月, 就分手了。她嫉妒我和别人好,分手后, 不仅私吞吊坠,还从中作梗,破坏我跟心上人的感情。”

他话里话外都是bug, 逻辑混乱,完全不能自圆其说。

看来人一旦上了年纪,还是很难维持住全盛时期的精明。

明纱捏着下巴,略一思考,故作惋惜道:“您当初既然舍得将如此贵重的吊坠送给那位女士,说明您一定也是喜欢她的, 为什么才交往不到一个月就分手呢?”

陶常宁嫌弃地哼了声:“我总不能让别人在背后戳我脊梁骨, 笑我娶了个丑媳妇。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不仅人丑心也丑!”

他指责对方时,表情有种咬牙切齿的扭曲感, 就像老树枯皮,在慢慢地裂开, 如此丑陋。

明纱心梗得慌,真想啐他一口,又怕玷污自己的唾沫。

她一个旁观者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王文音。

最后,还是季屿生保持着仅有的理智,耐着性子将话题进行下去。“聊了那么久,您还没告诉我们那位女士的姓名。”

陶常宁将思绪从回忆里抽离,似乎觉得让他亲口说出那个人的名字,都是在侮辱他一样,不情不愿地提了一嘴:“她叫王文音,老家在楚庭,吊坠应该还在她手里,你们可以去问问看,至于她肯不肯还给你们,难说喽……”

果然是连王文音死讯都不知道的垃圾,明纱面无表情地将桌上的照片收起来,一点都不想和糟老头子多说一句话。

已经如愿得到有用的信息,季屿生也没心思再与陶常宁周旋:“多谢您提供的帮助,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陶常宁摆摆手,继续看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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