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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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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反客为主,刀锋抵住他的喉咙,鲜血顺着流了下来。

“你看上去真不是造反的人。”白昼觉得这个人类很有意思,祂今天心情好,逗他道:“你干嘛要跟着妫海塘造反呢?失败了就算能保住脑袋也是终身圈禁,成功了你还是和现在一样是个富贵王爷。最重要的是你甘心被圈禁一辈子吗?”

“他是我兄长。”妫海镜不希望别人说妫海塘的坏话。

“但你们并不是一母所出。”既然不是一个母亲生的,算什么兄弟?

在白昼诞生的幼年时代,初代人类还只谈论母系血缘。

不过几个桑海沧田的工夫,母亲的影子就在社会构架中被彻底抹去了。

“你不用挑拨离间。”

妫海境低头看祂,祂手上握着他贴身携带的匕首,鲜血滴在祂手上,他竟然有一种想为祂擦拭的冲动。

他硬生生忍住,怀疑自己着了魔,他同时注意到,祂拿着匕首的手没有一丝颤抖。

白昼突然问道:“你刚才说会带我离开这里,是真的吗?”

(补周二的更新)

“当然。”妫海境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的果决程度让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以为祂改变主意,心里竟然有一丝窃喜,也许他并没有那么喜欢妫海城,祂之前那么做,只是因为对他们太失望了。

在祂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在祂被强掳入宫的时候,她们并没有出现。

妫海境突然变得很愧疚,他同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窃喜,就算巫马姳不喜欢妫海城,那也是对他的兄长一往情深。

他曾亲眼见过,巫马姳如何在他兄长床前亲自侍奉汤药。

巫马姳那时候也是沉静的,不爱和别人说话,偶尔开口也是和和气气的,就像没有自己的脾气一般。

祂现在仍然是沉静的,但是多了一丝琢磨不透。

白昼倏尔松了手:“你走吧。”

妫海境误会了一件事情,祂并没有说要帮谁,也没有说要为难谁。

祂是真的不爱插手凡人的事情,只是祂现在在凡人身体里偶尔有不爽发发脾气也是正常的。

“还不走吗?”白昼恍然大悟,把手里沾血的匕首扔给他:“还你。”白昼心想祂现在的脾气可比以前好多了,祂年轻那会儿,脾气真是差得不行,偏偏祂在所有神明里虽然年纪最小,但能力最强。

祂是世间所有爱欲的集合体,因爱因欲而生,正如世间的恶不会消失,世间的爱也不会消失。

他竟然傻愣愣地伸出双手去接,忘了锋利的匕首会扎破人的手掌。

他消失之前,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祂一眼,他的心脏疯狂跳动,可那时他还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当他慢慢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沧海桑田。

或许从他踏出这一刻起,他原本的人生走向就彻底改变了。

神明的到来像一只蝴蝶煽动翅膀,无意之中扰乱了既定的命运安排。

晚上喜妹看见祂的手上有血,吓了一跳,紧张地拉着祂的手左看右看。

白昼却没注意到,从自己的指缝里流进去一滴鲜血,在指甲盖上印出了一点朱砂。

“奇怪,这好像不是血。”喜妹疑惑地抬头:“擦也擦不掉,可是我记得以前小姐手上没有啊?”

白昼收回手,不在意:“算了,别管了。”

白昼做了一个梦,这对祂来说实在是个新奇的体验。

白昼是先天的神明,并非人身得道成神,所以祂只有在幼年时期,神力不稳的时候才会做梦。但那也不是祂自己的梦,而是别人的梦,祂的灵魂不小心从躯壳里溜出来,跑到了别人的梦里散步。

而这一回是因为祂在巫马姳的身体里,这是巫马姳的梦境。

出人意料的,巫马姳的梦里既没有妫海塘,也没有妫海城。

或许是祂白天才见过妫海境的缘故?

祂瞧见妫海境从门外走进来,他步履匆匆,好似很心焦的模样,“巫马姳”和他打招呼,他才勉强看了她一眼。

“皇兄因为什么事情才发火?”妫海境在门口停下来。

“巫马姳”简单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妫海境听完之后也是久久无语。

贪生怕死是人的本性,似乎也不能责怪府上的这些奴才。

病榻上的妫海塘正在发火,从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出从前翩翩君子的模样。恶疾将他折磨得眼窝深陷形容憔悴,他发火的样子像一只恶鬼。

妫海境不由得看了一眼旁边的“巫马姳”,见她神色不变,不由得感慨她对皇兄是真爱,即使皇兄变成这个模样,她也能够不离不弃,反而在床边轻声安慰:“殿下莫要动气,这些奴才犯了错,把他们发卖了就是,或者禀明陛下,陛下是殿下的亲父亲,难道还能不在意殿下这个儿子吗?”

“巫马姳”这话说得很有水准,她知道妫海塘现在最在意的就是陛下到底重不重视他这个儿子。

“巫马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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