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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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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误了吉时。”

“这罪过就大了。”

韦团儿忧心忡忡道,“如今和太子妃两人跪着,府监和太孙在里伺候。”

瑟瑟心里有了底,二姐说的果然不错,这才第一刀。

“亲娘跟前跪一跪何妨, 二哥呢?”

瑟瑟不动声色地向里看。

陶光园有障目石掩门,荜拨绿萝叠叠翠绿,漫出清凉的香风, 宫人们捧着什物侍候走动,衣带飘飘,犹如壁画彩绘, 却是雅雀无声。

韦团儿徐徐看她一眼,这一看,瑟瑟便明白了她的贪婪。

“昨儿阿娘说起, 既然回来了,便要料理外祖并我们舅舅的身后事。”

瑟瑟抚了抚小凤钗上衔着的东珠。

“阿娘是长女,非但未能庇荫娘家, 反牵累得弟妹皆无子嗣, 族谱上空空落落,尤其七姨才十七岁,青春少艾……”

韦团儿听了,微微扯动了下嘴角,颇不以为然。

女皇那时连斩韦玄贞并他四个儿子, 两道圣旨连发,一气儿把人绝了嗣,惊得她在后宫不得安枕, 连那并州的县官老爷亦变卖家财送入宫中,并一封泣血书信,请她万万周全儿女。

在京的京兆韦氏千余人更战战兢兢,有人连夜辞官, 举家搬到南方。但过后想想,女皇赏罚分明, 厌弃的不过是韦玄贞一脉,并未波及整个驸马房,连韦玄贞的兄弟、堂兄弟都未受迁怒,更不提其他。

前二年,韦氏的大伯韦玄昭因功授了虢王参军,随行入京参加朝会。

颜夫人站在上首提了一句,女皇遥遥看了笑道,‘是有些相似’。说归说,搁下就忘了,并没有另眼相看,横加折辱。

人家杀父之仇,与她何干?韦团儿长长叹气,提起帕子拭了拭泪印。

“民间有招魂之说,太子妃若实在挂念,或可一试,自家也能放下。”

瑟瑟摇头,“多谢姑姑关怀,其实往事已矣,谁可去追?阿娘的意思是,姑姑将好与七姨同年,又与我一见如故……”

韦团儿一惊,继而喜出望外,捏紧了瑟瑟的手指。

“姑姑说的并州县令,阿娘已使人去问,原来早已致仕,儿子尚在并州,不过流外杂官,与他家认亲戚,岂不是辱没了姑姑?思来想去,不如阿娘认姑姑做姊妹,就填七姨的空儿,姑姑意下如何?”

三言两句,保她一飞冲天。

韦团儿浮起满意的笑,“既是一家子骨肉,奴婢自然尽心伺候。”

撩起重重叠叠的珠帘幔帐,直入室内。

李显夫妇垂头跪在当地,犹如一对石雕,不言不动。

瑟瑟不忍打量,张易之的笑声夹着鹦鹉音调愈加高亢,走近些,隔断里设了佛龛,供着一尊尺余高的羊脂玉弥勒,衣衫刀法流丽柔和,实在精品。

恰好女皇梳妆完毕,宫人端着水盆出来。

两个戴金冠的侧影投在白墙上,一高一低,言笑晏晏,瑟瑟倚门凝眸,屋里长窗落地,极之明亮,日光透过红纱垂帘,把他们的衣摆染得明艳。

二哥穿的月白色箭袖窄领襕袍,两臂上紧紧箍着皮质臂鞲,这种护具偶然李显郊游时也会佩戴,只不过是珍珠点缀的装饰品而已,二哥这件却皮质劲道,勾勒出窄而有力的臂膀。

不知府监说了什么,他微微摇了摇头,转身把茶盏放在案台上。

瑟瑟这才看清二哥的样貌,眉眼英俊,举止风度翩翩,不止毫无她担忧的怯懦丧气,相反,比李旦,甚至她见过的所有李家男人,更雅重大度。

头先见相王家五个儿子整整齐齐立成一排时,她还有些心虚,怕二哥被比下去,如今一瞧,他们绑在一块儿也不如他!

瑟瑟欣喜地看向李仙蕙,见她脸上满满骄傲,才要商量怎么搭救爷娘,宫人转过墙角,急急走来回禀。

“梁王妃片刻就到,杨夫人的车子刚到贞观殿,下车换轿,还要一会子。”

瑟瑟顿时急了。

“叫他们看见阿耶跪在这里,可怎么想?往后如何服膺呢。”

韦团儿也道,“太子受罚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眼珠子一转,很是明敏。

“今日人多,不止李武杨三家,还有六部堂官的夫人老母……”

真是赶上趟了!

瑟瑟顿足,“哎呀!”

李仙蕙令她噤声,问韦团儿,“还有谁要来?公主呢?相王呢?”

“相王在应天门外,一时半会儿进不来,两位武家的将军也去。”

瑟瑟松一口气,韦团儿又道。

“最难办是公主,不过她说要晚些,叫不必等。这会子奴婢先拦住杨夫人并梁王妃,旁人见机,望能主动避一避。”

李仙蕙嘱咐,“梁王妃最是省事少言,姑姑略提一句,她就明白了。”

韦团儿匆匆去办,李仙蕙蹙眉,“偏梁王耽搁了,少个助力。”

瑟瑟压下急切之情,挤出笑意预备问安,已被张易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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