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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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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往后挪了挪位置,令杏蕊扶李仙蕙坐下,看武崇训闲闲问。

“六郎又干什么了?”

武延基叹服不已,桌上掏了碟花生米往嘴里扔。

“他说家里两桩喜事,你又回来了,所以做了个三阳开泰的花样,天上滴溜溜会转,落下来也是同时,啪地一声入水,鱼都惊动了。”

一抬眼瞧见瑟瑟,咧嘴笑开了。

“上回老六说找你做买卖,我没听完,他光杆无毛,必叫你下本钱,你可千万别入伙,别婚还没结,先把老婆本儿赔光了。”

武崇训还没吭声,瑟瑟摇了摇头。

“兄弟之间,不算账最好,但凡算,必有差池争执,表哥听我的,封几两银子送给六叔,谢他今晚的烟花,买卖就算了。”

好个一刀两断的主意!

武崇训没忍住笑开来。

答应了不疑心,却很难做到,回回武延秀的幺蛾子一出,他心肝肺就一块儿乱蹦跶,什么三阳开泰?他瞧他是想说二男逐一女!

武延基讶然,“原来你也不想沾他,却叫郡主出面做丑人,这不好,咱们打不断的血脉,闹闹无妨,新嫂子上来就抹了脸说直话,往后怎么相处?”

“什么怎么相处,亲戚么,远点儿近点儿,过得去就成了,我与那几个庶出的哥哥也合不来,各人自扫门前雪,何必硬凑?”

既然按照嫡庶来分,武延基傲然挺一挺胸。

本来嘛,他和武崇训好,也是两府的嫡长要好,老六算个什么东西?

圣人出巡,百姓吹口哨扔手帕,全是窥伺千牛卫,那挺拔的身段,一板一眼的步态,长枪横刀刷刷挥舞,多好看!可谁拿好看当正经玩意儿了?

小时候哄他串戏子也是,一哄就上妆,也哄过老四,为啥不上当?!可见龙生九子,高低贵贱一早分明。

“郡主说得对,合不来就撇开些!”武延基击节叫好。

武崇训回头看了几遍,琴娘跟王妃聊得热络,侍女走来走去,换热茶热酒,又添香,人皆乱了座次,成堆,其中并没武延秀的影子。

“人呢?”

“走啦!他一早还上值,原是答应骊珠买一件玩器,交代完就走。”

瑟瑟拈起筷子在盘子里捡了捡,瞧武崇训还愣着,反而开解他。

“不必叫他回来,他有差事,夜里陪我们玩耍,明日出了岔子怎么办?”

听着是关怀,后一句又现了真意。

“十六卫禄米微薄,他才急赤白脸,表哥要帮,不如从这个根本下手。”

“这……”武崇训迟疑。

瑟瑟抬起头,三两句话功夫,主意已经打的很周全。

“这边地价太贵,替他撑起门面也过不了日子,不如打发远些,道德坊、安众坊,挨着新中桥,过洛水容易,进皇城也容易,耽搁不了公事。”

这一来连武崇训也愣住了,武延基更意外。

远远打发了武延秀,眼不见心不烦,自是合他意,可阿耶死了,长兄驱逐幼子不好听,就连武三思,见他不请自来都厌烦,却不得不摆出叔叔的关切。

但瑟瑟统共与他没打过几次照面,怎么一开口就是杀招。

“与其搁在眼前磕磕碰碰,倒不如远些叫他自在……”

瑟瑟索性连自己也拔出来,盈盈一笑。

“我顺嘴一说,两位表哥慢慢参详,替我向王妃道声恼。”

她起身走了,武延基不解地问,“老六哪里得罪她了?”

瑟瑟酒酣脸热, 夜风吹得好清爽,索性坐下了。

杏蕊眼珠子一转,便叫打灯笼的小丫头待在樟树底下, 别过来,那淡粉的光斑印在草地上,圆溜溜的像个小月亮。

替瑟瑟挽好帔子, 转头意味深长地问豆蔻。

“听说姐姐是前头王妃留下的人,专指给郡王使的,如今王妃也器重姐姐, 让府上大管事与姐姐家结了儿女亲家?”

“两位王妃待奴婢恩重如山,所以奴婢……”

豆蔻胆怯,怕瑟瑟有意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界儿拷问她。

笠园还热闹呢, 方才烟花没瞧够, 又寻了几个来放,噼里啪啦璀璨的火光此起彼伏,推个人下湖去,任谁也听不见一声儿。

瑟瑟不明白她干嘛拿手摸脖子,湖水黑黢黢的, 又有什么看头?

片刻气的笑了,这么笨的人,两位王妃取中她, 怕是知道武崇训那一腔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容易被人算计。

“诶——你别往下出溜!”

豆蔻跪了半截被她喝止,委屈地要哭了。

“郡主,奴婢真不是有意隐瞒您!”

瑟瑟有点儿闹酒, 头晕目眩,抚着胸口往下顺气儿, 半晌顺了就骂杏蕊。

“都是你!好端端地问什么?瞧把人吓得!”

“姐姐这胆子,只有针鼻儿大。”

杏蕊扶豆蔻起来,忍不住打趣儿,“郡马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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