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3 / 3)
尘扑哧乐了,他撑着锄头站着,瞄了一眼师父坐小板凳上烧火的背影,悄咪咪地对司吉月招招手,让她过来,然后压低声音对她说:“师妹,其实啊……师父往袖子里藏皂角了。”
司吉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苦竹林
相处时间一久,司吉月对沈灼洲也多了几分了解。他在司吉月眼里称得上随性至极,虽然是个水系修士,但是司吉月却从来不见他用法术操控舟锡山上的河流湖泊,亦或者任何一条小溪。
甚至在下雨的时候他也不会选择用术避雨,反而极其自然地从自己怀中乾坤袋里掏出两把油纸伞,一把给自己,另一把留给自己小徒弟,是在不行还可以就近摘两片大荷叶。
司吉月举着红彤彤的油纸伞,蹲在滴雨的树丛间,甩甩自己沾染水汽的头发,她半长的头发湿哒哒的,像个没精打采的白色小狗。司吉月蹲着,抬头仰望沈灼洲的衣角,忍不住抿嘴,她想不明白:就算没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吧,难道连个避雨的小法术也使不出来吗?
沈灼洲整天笑眯眯的,就这么“得过且过”,从来不使用什么法术,脸上常露出聆听般的神态,他带着司吉月在整个舟锡山里逛来逛去,带她一起熟悉山上的一草一木,偶尔在司吉月运转灵力的时候指点她一二。
沈灼洲和司吉月一起坐在院子里的“枣树”上,抬头望着树影里参差的光影,对小徒弟说:
“徒儿,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树?”
“枣树?”司吉月抬头望望满树上的果子。
“不是。”沈灼洲笑着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司吉月来了几分好奇,仰着脑袋极力往上看。
“一般人称之为春秋果。”沈灼洲摘下一个果子,果子脱离了树枝以后在短短几秒之内就开始发皱。司吉月于是凑得更近了一些,借着沈灼洲的手细瞧,在沈灼洲的示意下自己也抬手摘下一个了春秋果。
沈灼洲只是笑着看她的动作,没再说什么,司吉月便好奇地问:“师父,这果子是干什么用的?可以吃吗?”
沈灼洲摇了摇头,“理解一个事物存在的本质,比知道它的作用还重要……世界上很多事很多东西,都是没有意义的,你的作用是什么?我的作用又是什么……?尽管意义未知,我们却依旧活着。”
司吉月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沈灼洲笑了,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又说:“我们为什么要修仙呢?为的是锦衣玉食,游山玩水么?亦或者移山填海、摘星捉月?有人为了长生,有人为了成仙……你是为了什么呢?”
语罢,沈灼洲垂眸看向手心的果子,温和地说:“春秋果,十年才会结一次果子,急不得……也毋需急。”
司吉月拿着手中的春秋果,若有所思地看着沈灼洲,半晌,忽然拿起自己手里的果子啃了一口。
她往嘴里放的动作太快,沈灼洲来不及阻止她,司吉月很快又苦着脸把嘴里那口苦果子吐了出来,她一张小脸因为嘴里的苦涩狠狠皱了起来,甚至狠狠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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