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2 / 3)
瓞连绵、比翼双飞、举案齐眉……”吉利话不要钱得往外说,就像……就像成婚时的礼宾一般。
慈姑脸都要烧起来了,走得飞快,濮九鸾跟在后头,眼睛亮晶晶的,嘴角翘得高高。
进了汴京城里,濮九鸾便雇了一辆马车,叫慈姑上去,自己也跟着上去。慈姑诧异:“那你的马怎么办?”
濮九鸾继续面不改色:“马蹄铁松了,正好送到车马行钉钉掌,恰好有寄存处,我回头来领。”
马儿嘶鸣了一声。
濮九鸾上了马车,有了适才那老板娘的误会,密闭的车厢里忽得多了些许暧昧的气息。
慈姑低头轻轻咬着嘴唇,濮九鸾亦是心如擂鼓。两人都只好掀开车帘,装作瞧外头的街景。
一路无话,马车停下时,两人都觉得时间飞快,濮九鸾执意下了马车送慈姑进去。
慈姑颇有些不好意思,人家本来可以骑马回家,因着自己拖累只能步行,这一趟也着实太远。
濮九鸾却一本正经:“你回头问你哥哥写几篇文章,我拿去给大儒看看,若他瞧中了,我便带你哥哥去拜会他老人家。”
慈姑忙拜谢。
两人正在马家大门前你来我往的客套。
“吱呀”一声,马家大门推开,岚娘提着个竹篮走了出来——
慈姑有些不自在,本当濮九鸾是食客,可今日在山间一趟,两人多了些亲密,倒叫她有些心虚,不知怎么面对岚娘。
可也不知是不是因着她幸运:岚娘死死盯着手里的竹篮,目不转睛,边往外头走还边嘀咕:“这篮子,怎的就发霉了。”眉头紧锁,似乎在绞尽脑汁琢磨篮子发霉之谜。
莫非是没瞧见?
也罢,没瞧见是好事,慈姑将手指放在唇间,冲濮九鸾无声地“嘘”了一声,而后蹑手蹑脚进了大门。
那边岚娘死死盯着篮子,平静与他们擦肩而过,与他们背对而行,一脸苦恼地走到街头,直到转过街角——
“砰!”竹篮立刻被扔到地上。
岚娘适才那平静如山的神色荡然无存,她激动得眼睛瞪大,将手指塞进嘴巴,压低声音尖叫:“啊啊啊啊啊啊!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了什么?!”
而后一路往吕二姐家飞奔:“吕姐姐,出大事了!”
樱桃毕罗
第二日当慈姑再到店中时, 勺儿便举着一箩筐樱桃发愁:“娘子,这可如何是好?有个人送来说十一郎是赠与你的,再细问他便匆匆走了。”
慈姑一愣, 旋即抿嘴一笑:“晓得了, 你收下罢。”
正在柜面上扒拉算盘的岚娘手指略一停滞,旋即噼里啪啦打得更加热闹。
“我昨夜正好买了一桶牛乳想做点心, 那今日便做些樱桃毕罗吃罢。”慈姑笑眯眯道。
她昨夜已将牛乳倒入木桶之中,今日去瞧, 牛乳果然已经自然而然分层, 而后轻轻将牛乳表面一层细细的小块用竹漏勺捞出, 讲与徒弟们知道:“这便是俗称的‘奶皮子’”。
小丁舔了舔嘴唇:“肯定很好吃!”
勺儿笑话他:“没羞, 还是师兄呢,倒嘴馋上了。”
汪三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灶间时看到的便是这其乐融融的一幕。他长长舒了口气, 换上一副笑容:“师公,热闹些甚哩?”
慈姑瞥他一眼,摇摇头:“说吧, 遇上什么事了?”,这些天汪三听从了她的建议, 一直在外寻找愿意替他刊登小品文的朝报, 如今看他虽然带笑眼睛却毫无喜色, 眼睛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眉宇间还无意识皱着, 显然是没有好消息。
“瞒不过师公。”汪三苦笑道, 蹲在了墙角, 似乎连最后一丝力气都被人抽去,“朝报不要我写的诸多小店的馔食品评,嫌我只是个秀才也就罢了, 还说君子远庖厨,此事难登大雅之堂。”
如今市井间有朝报,可承办人大都是官吏差官之流,上头所写内容也多为官府政令,间或写些市井逸闻。这样的朝报自然不愁无人撰写,更不会觉得一个区区秀才有什么可值当尊敬的。
汪老三锁在墙角,苦恼得抓了抓头发自责低语:“是我太蠢笨……”可还未说完就被人打断——
“居然有这等事?!”钱百富皱着眉头。
“还真是狗眼看人低。”李大头粗鲁些,先急吼吼声讨了起来。
“三爷,莫放在心上,秀才多难考啊,我们乡里出了一个秀才,全乡人都巴结他。”文秀师父难得说了这许多话,脸都有些涨红了。
一句句关心的话语像雨滴,落在他焦灼的内田上,一点一滴,滋润着干涸润物无声。
他这些天四处碰壁:
“呸,不过一介小小秀才,就敢上门求见?”、“汪家如今败落如斯么?倒要赚这润笔钱?”、“呵,我们撰笔者可是举人!”
可这会子渐渐在满屋师公师伯们的吐槽声消散开来。
汪老三眼睛中渐渐浮现出水光。
“不是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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