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善渊观惨案(2 / 2)
纪氏手里讨生活的那些年,就消耗的七七八八。
也就看在对方是孝宗亲娘的份上,而且这些年来也威胁不了他什么,还方便被他利用一二,这才客气至今。
如今听说对方不好了,也没什么惊慌担心的,只扮着孝子贤孙的样子,立刻赶了过去探问。
“皇祖母虽然向来颇为礼遇善渊观,然而这些年来也不常去了。”天子再怎么记着云风篁,面对这样明显不对劲的情况,也不免生出疑心来,“观中之人,似乎与皇祖母也不算相熟罢。何以善渊观出事,皇祖母这般心绪激动?宫人是怎么带的话?!”
当下就先将自己派过来的宫人拎出来当众盘问。
那宫人战战兢兢的复述了一遍:“陛下明鉴,奴婢都是好好儿说的,绝无对太皇太后不敬啊!”
庆慈宫的宫人此刻脸色都不怎么好,但也低声证实,传话宫人并未故意刺-激太皇太后。
“那皇祖母这是?”淳嘉看向他们,蹙着眉,不解道,“总不至于是为善渊观担心罢?”
“应该就是这个缘故了。”太皇太后的近侍微微垂首,斟酌着措辞,说道,“陛下有所不知,娘娘这些年来虽然不再亲自过去了,但早年是时常前往的。这些年来,娘娘私库拨出的赏赐,也从来没停过……毕竟到了娘娘这年纪,熟悉的人与事,本来就越来越少。这会儿听着这消息,倏然吃不消,也是有的。还请陛下莫要担心,刚刚太医进去看过,说娘娘只是急火攻心,躺上会儿,应该就能好了。”
淳嘉点着头,说道:“皇祖母没有大碍,朕就放心了。”
按照往常,他这么讲了就该走了。
但这次考虑了下,却又说着,“朕有些日子没来给皇祖母请安,这会儿便守着皇祖母会儿罢。”
却撩袍坐下,不走了。
这么做的时候他仔细观察太皇太后的近侍,就见大部分侍者闻言微怔,旋即倒是流露出些许满意或者喜色来,显然觉得皇帝不管是真心假意,至少做出这个姿态,总是对庆慈宫的敬重。
只几个年长的侍者,是太皇太后年轻时候的陪嫁,多少有些不自然。
只是很快掩饰过去,为天子取来了茶水点心。
淳嘉心里思索着,干脆闭目不语。
半日后,太皇太后幽幽醒转,听说天子守在外头,就让人唤了他进去,有气无力的说了几句:“……哀家没事儿,就是那地方,哀家从前跟先帝去过好几次,后来先帝不在了,哀家怕触景伤心,就再没去过。但心里一直惦记着。没想到,老了老了,都这把年纪了,还要听这些熟悉的人与事,一个个弃哀家而去的噩耗。”
淳嘉假装听不懂她话语里隐藏的讽刺,柔声说道:“原来如此,只是道观毕竟是死物,哪里有皇祖母要紧?若是皇祖父在天之灵有感,必然也不忍见您这样伤心难过的。”
他说了一番甜言蜜语,觉得孝顺孙子扮的差不多了,也就告退了。
出了庆慈宫之后,才要下意识的吩咐一声去延福宫,却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云风篁已然被废,就算是绚晴宫,他目前也不好公然前往的。
只是不去见云风篁的话,此时此刻的一些话,竟然没什么人可以一起商议。
天子有片刻的怅然,帝位越稳固,手底下人越发的不敢说真话了。
也就他的阿篁,十几年如一日还是那么个性-子。
平常时候还肯装一装,稍微陷入困境立马没了耐心。
虽然叫他生气,但可能这些年来也习惯了她的不贤良不淑德,气过了到底下不了重手。
这些日子,云风篁乍被废弃,又是迁宫又是贬位的,想必也是十分惆怅……
定了定神,淳嘉沉声说道:“着皇城司彻查善渊观走水之事。”
左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尴尬。
皇帝见状狐疑问:“怎么了?”
“回陛下的话。”一名近侍小心翼翼的说道,“就在方才,有宫人来禀告,说善渊观之事已经查明,乃是……是婕妤娘娘所为!”
宫里好几位婕妤,但不加封号姓氏提起来的,必然就是新近从后位降下去的云风篁了。
天子眼角抽了抽,面容上的表情迅速消失:说好的惆怅呢????
他至今心潮起伏难平,那边倒是还有闲心马不停蹄的搞事情?????
算了,阿篁一向这么个性-子,朕不跟她计较,朕不生气……朕快气死了!!!
淳嘉最终铁青着脸吩咐:“摆驾绚晴宫!”
去他的承诺,去他的前朝,去他的言官,去他的贤君……他今儿个就是要去寻云风篁对质,问个清楚!
谁敢跟他啰嗦,他就整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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